“嗨,维嘉,睡了吗?”乌鸦站在一边问。
“没有。”
“这是那个孩子的房间吧?她去了那里?”乌鸦朝着墙上的画说道,“这里有些奇怪。”
“是以前的主人家的吧?”他胡乱猜测着,“可能发生什么意外,瘟疫或者疾病,他们被迫搬走了,嗯,也可都死掉了。这对在森林里游荡的兄妹正好来到了这里,出于本能,就住在了这里。黑森林中,有个容身之所是多么不容易的事。”
“不对!”
“不对?”他反问。
“是的,”乌鸦点点头,继续说道,“我偷偷观察过整栋房子了,东边四间卧室,西边两间,阁楼上也曾经住过人。而且都是孩子才能住的下的卧室,也就是说这里以前曾经收养过七八个孩子,这栋木屋不像是一个家庭因该有的结构,更像一个组织的宿舍。”
“你的意思是他们兄妹被这里的主人收养了。”
“是的,你没发现吗,他们用的锅非常大,比普通人家用的大了三倍还多。如果不是拱很多人吃饭,根本用不了这么大的锅。”乌鸦又抛出另一个发现。
“其他人那里去了?为什么只剩下这兄妹俩?他们说是偶然发现这里的,撒谎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你不要小瞧孩子们。”
“是吗?”
“你的命都是玛丽救的,要不然你前天晚上就成一堆肉酱了。”
“你确定我真的需要玛丽的帮助?”
“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显得很无趣。”乌鸦有些索然了。
“知道,你说过很多次了。”
“维嘉,你觉得科兰蒂怎么样?”乌鸦忽然问道。
“她故作成熟,却处处还显得幼稚。”维克多想了想说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乌鸦又兴奋了。
“你有想干什么?”
“多余的空房间,消失的看护人,神秘的兄妹,是疯狂的爆发还是饥渴的无奈,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乌鸦绷直身体并向前倾,一只翅膀抚摸着脖子,一只翅膀指向前边,小脑袋严肃的望着对面,异常认真而铿锵的说,“真相只有一个!”
“算了,他们是玛丽的朋友,还都是小孩子,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也是。”乌鸦想了想随即垂头丧气的说道。
天色已经微明,太阳还没有升起,空气里已弥漫着破晓时的寒气,早起的云雀在那半明半暗的云空高啭着歌喉,光还没有照射到山谷里,澄蓝的天上疏疏落落,洒着数朵极薄的云。草上也已布满密匝匝的露水,稠密的灌木在寒风里摇摆。而在遥远的、遥远的天际,狭长的瞳孔,暗红而带点金黄,有如一只孤寂的眼睛缓缓睁开。
“早安,维克多先生。”科兰蒂走了过来。
“早安,”他回应着。
“先生,能帮帮忙吗?”她看着一大堆木柴恳求道,他带着犯难的语气说,“班吉尔力气小,每次都劈一点点,烧不了多久。柴火就不够了,先生能帮忙劈些吗?”
“乐意之至。”
“太好了”她欣喜的说。
“太好了!”班吉尔揉着眼睛出来,他同样也听到了对话,他高兴的说,“我正发愁呢,没想到不用我干了。辛苦你了,维克多先生。玛丽,我们去采蘑菇,早上的蘑菇又鲜嫩又肥美,炖汤味道好极了了。”他拉着小女孩就往外跑。
“好的,”她答应着,“克拉恩,一起去,森林里还有松子呐。”她朝着乌鸦招手。
乌鸦扑棱棱飞到小女孩头顶,班吉尔在旁羡慕不已,“真听话,我以后也养一只比它还听话的,不过不要乌鸦,太丑了,要白头雕、鹰或者鹞子。”他边走边说。
“不要回来太晚。”科兰蒂朝着他们的背影喊。
维克多拿起斧头掂量了下,斧头不大,木柄很短,也不重,还有些钝,似乎专门为力气弱小的人准备的。他将木头放在木桩上,单手持着对准纹理,猛挥而下,木头应声而裂,不一会儿,积累的木头就变成了均匀的木条,被整整齐齐码放在一边。他直起身子,喘口气,擦擦汗,向森林张望。天已经完全亮了,可是玛丽他们还没有回来。
“辛苦你了,进来喝碗水,休息一下吧。”科兰蒂在屋内招呼他。
“好的。”他答应到。
维克多走进屋内,科兰蒂早已盛好了热水,他坐她对面,拿起碗,水温刚刚好,碗里几根绿褐色植物的叶茎,散发出独特的清香。
“我特意放的。”她在旁边笑意盈盈,弯弯的眼睛看着维克多,似乎滴出蜜来。
“唔。”维克多应道,他吹开叶茎,啜饮起来,水微微有点苦,当它缓缓渗入喉咙时,会感到些微的辛辣,不好喝,却也不至于难以下咽。
“怎么样?好喝吗?”她有些期待的问他。
“唔,还好。”他违心的说道。
“嘻嘻。”
时间悄悄的过去了,班吉尔和玛丽仍旧没有回来。
“奇怪,我怎么有点头晕。”维克多和她闲聊了会,忽然感觉眩晕,眼前星星点点,他站起来,扶着头,摇摇晃晃,天旋地转,仿佛自己为中心,所有任何物品都在围着自己转,根本不敢睁眼。
“嘻嘻,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