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暴民可不知道吴一明心中打的什么念头,被他几句话刺激的完全进入了搏命状态,她不想离开这里,更痛恨饥饿的感觉,她要把这个胆敢威胁自己的人打成肉酱!
十多米的距离一个跳跃就到眼前,吴一明连忙收慑心神,不管她的攻势有多猛烈都要沉住气,一定要盯着她的动作看清楚了,即使骨断筋裂也要将她当做自己的磨刀石,不然这顿毒打就真的要白挨了!
刚才他已经能勉强看清女暴民的动作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瞎子般的闷头挨打,不过,能看清楚是一回事,能不能作出预判以及成功规避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他对女暴民的疯狂进攻本身就先带了三分畏惧,好不容易能克服畏惧心理并留心观察了,却发现迟钝的身体总是在反应不及的情况下被打的暂时失去正常机能,也让他后续的观察被彻底打断。
此时面对女暴民更强的攻势,只能不断的给自己鼓劲,接下来不但要看清楚他的动作,还要让身体适应这种快速的暴力攻击,如果以后能像她这么厉害,那么面对危险的存活率自不必说,最起码以前的所有危险都能妥善应对,也能更好的守护周蔚薇。
吴一明沉腰握拳,看着女暴民眨眼间杀到眼前,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的动作,只见她在加速前冲的过程中突然伏低身子,接着单脚微蹲,然后快速弹起,右腿膝盖裹挟着万钧之力暴力顶来!
脑中急速运转,你不就是比之前快了三分吗?不就是攻击力道更强了三分吗?前面我能在大劣势下看清你的动作,我坚信接下来也……“噗!”
刚念到这里就被忽然提速的女暴民一膝盖顶在了腹部,只顶的他将胃里的酸水都喷了出来,身子弓成了虾状,一脸扭曲的朝后摔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太他喵的强了,打变异虎甲的时候也没见你个疯子这么拼命!”
这只是个开始,女暴民接二连三的进攻疯狂而至,中间没有一丝间断,无论上一个动作完成后是哪只脚着地,另一只脚总能从诡异的角度飞速完成下一次攻击,无论身边是高大的设备还是简单的陈设物,她总能找到借力点,时而跃起利用体重增大攻击力,时而侧冲利用动能外加肌肉的爆发力完成可怕的一击。
肘击、膝顶、拳打、脚踢、肩撞……只要是稍显坚硬的部位都成了她锋利的爪牙。她的身形灵动的如同一只鬼魅的山魈,在灵动之余却又充满暴力,整个实验室都成了她熟知的那片山林,而吴一明就是她口中垂死挣扎的猎物。
她的攻击动作没有武打电影的华丽,也没有武术名家的行云流水和赏心悦目,有的只是极致的简洁和凶暴,这是她在一场场生死较量中自发掌握的技艺,是游走在死亡边缘的领悟,更是决定生死的高超艺术!
吴一明突然发现,和眼前的可怕攻击相比,之前的打斗弱的好似孩子间的戏耍,女暴民的每一次攻击都如同重锤砸在他身上,内脏、骨骼、肌肉全都出现重度震伤,身体各部位都在用剧痛和罢工进行着无声的抗诉。
虽然女暴民只攻击盔甲覆盖的地方,但是盔甲之外的部位仍然不可避免的受到不同程度的损伤,头被撞破了、右脚崴了,左手脱臼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还完好的地方,之前还能勉强捕捉到女暴民的动作,现在他只剩下被动挨打,就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再一次被撞飞后,脑袋重重磕在一台设备的的钢铁支架上,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不禁怀疑自己还能撑多久,五秒?或者三秒?
不,都不是!
他要的是能跟上女暴民的节奏,他要的是完成哪怕一次躲避或者防守,不奢求更多,只需要一次就够了!如果做不到,他空有一身力气和咸鱼又有什么分别?被一个女人如此猖狂的吊打,竟然连躲避一下都做不到,那他身为男人的最后一点尊严岂不是会被永久踩在脚下?
大姐,我暂时不敢奢求能和你抗衡,可至少让我躲开一下好不好?
再次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艰难的扶着身边的史密斯机才能站稳,脑子里的所有杂念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就算死都不愿放弃的念头:本大爷必须躲开一次!
就在他所有的念向只剩下这至死不变的一条,当这最后一条成了一往无前的执念后,脑子里好似响了一声清脆的破碎声,就像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似乎进入了某种既诡异又微妙的状态,能清晰的感觉到却又不可描述,就如同突然脱去了某种神秘的桎梏,脑中陡觉一阵轻松……
吃力的抬起眼皮,头上的血水已经流进了眼睛里,透过血红色的视野朝周围看去,只见林光济和老教授脸上的汗毛都看得清楚,就连肌肉收缩都纤毫毕现,他们一个个惊慌的表情如同慢放的画面被分解成了若干个连贯的动作,一步一步的缓慢完成。
再看向女暴民,只见她弯腰双手扶膝,不住的喘息着,这数秒钟的疯狂攻击给她带来了不小的体能消耗,喘息的动作也如同慢放一般,一下……又一下……
女暴民见吴一明再次站起来,脸上寒意更浓,此时她脑中同样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打的这个男人再也站不起来!不只是因为这个男人敢于威胁她,更在于之前失手打伤他的时内心突然出现的恐慌,她讨厌那种有所顾忌和……牵绊的感觉。
对,就是牵绊,这是在她记忆中不曾有过的东西,对她而言,所有人和事物都是用来利用的,只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