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老看到韩非面色凄婉,以为他想到了亡母,便上前安慰道:“侯爷,过去的都过去了,不要太悲伤了,老夫人在天之灵看到侯爷今天的成就也会含笑九泉的!”
“多谢族老!”韩非长叹一声,问道:“山娃子,他……还好吗?”
“山娃子,他……受伤了!”
“受伤了?怎么回事?”
“侯爷,山娃子听说您要回乡了,就想给你打点野味,不想碰到了野猪……那小子逃跑的时候滚落山崖,把腿摔骨折了!”
“啊——”韩非急道:“族老,摔得严不严重?我去看看!”
族老拦阻道:“郎中已经给山娃子看过了,不是很严重,侯爷和夫人们先去祭扫老夫人要紧,等会再去看不迟!”
“也罢!”
韩非又看了故居几眼,带领妻妾们,在村民们簇拥下,赶到后山母亲假死的坟墓,原来墓茔的地方修建了一个房子,想必是把坟墓保护在里面了。
走到近前,韩非看到大门上面的牌匾,愣住了,竟然是“圣母堂”三个字,母亲如今正是白莲教的圣母,这是巧合还是……
“族老,这‘圣母堂’是何人命名的?”
族老忙答道:“侯爷,这是村民们一起商谈出来的,侯爷是六元状元,是咱村里大圣人呀,侯爷的母亲自然就是圣母了!”
韩非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急忙说道:“族老,各位乡亲,这称呼万万使不得,这是犯忌讳的,赶紧改了吧,就改为……‘孝亲堂’吧,我大华以孝治国,倡导孝道是教导子孙的至理!”
“谨遵侯爷吩咐,草民立即让人换成‘孝亲堂’!”
打开孝亲堂大门,村民们都站在门外,不便进入,韩非带着妻妾儿女,缓步进入,首先看到的是一方高大的牌位,上书:韩门老夫人之灵位,侧边下首一行小字:姻亲何氏敬立。
何家为自己做了这么多,竟然从未提起过,确实难得,尽管这里面不是自己的母亲,韩非也很是感激。他回头望着后面的何翠琴,说道:“岳父舅兄他们在不在上岭村?我想登门表示感谢!”
“侯爷,父亲和兄长他们已经搬走了,老宅只有几个下人看护,他们做这点事也是应该的,不用谢!”
“这事应该是我来做的,我且疏忽了,怎么能不谢?你和何家联系时代我表示感谢,他们若是有空,请他们来金陵聚聚吧!”
“妾身知道了!”
绕过高大的牌位,后面就是以前的坟茔,已经用青砖包裹起来了。韩非绕着坟茔走了一圈,感慨万千,他做梦也未想到,原以为已经亡故的母亲,再见时却是天下第一教的教主。
韩非带着妻妾儿女拜祭好“亡母”,又回到老宅,将带来的礼物分发给村民们。随后,他吩咐妻妾们带着孩子,代表他分散开来,去村民家里走访,而他自己却带着灵儿,和几名搬礼物的下人,赶往山娃子的家。
山娃子的家由三间茅草房,换成了五间茅草房,有点进步呀,篱笆院子还是老样子,嗯,似乎扩大了一些。韩非一边打量,一边缓步走过来,忽然看到一位妇人从屋里走出来。
张蓉?依稀有旧时的模样,但已经被岁月雕琢得更加成熟了。
“你们是……你……你……啊,草民叩见侯爷!”张蓉猛地看见院外来了一群人,愣住了,继而看清韩非的面容,又呆住了,突然想起韩非的身份,急忙拜伏在地。
“蓉姐姐,你这是干什么?灵儿,快扶蓉姐姐起来!”韩非推门走进院子,灵儿快走一步,扶起张蓉。
屋里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娃他娘,谁来了?”
韩非望了一眼局促不安的张蓉,径自走进屋子,“山娃子,我来看看你这浑小子死了没有,竟然一个人进山去打猎,想找死是吧?”
“侯……侯……侯爷……”山娃子看见韩非走进屋子,惊得双手撑着床,想要坐起来。
“别乱动!”韩非上前按住山娃子,斥道:“我需要你去打什么野味,你莽撞的性子咋还不改改?只要你们过得好好的,我就高兴了!”
“侯……”
“侯什么侯,十多年兄弟的情分,都忘了?再说见外的话,我真要生气了!”
“是,韩……韩非,我是想让你尝尝家乡的野味,谁知运气不好……”
“有这份心足矣,我不需要什么野味!”韩非检查了一遍山娃子的伤腿,叹道:“还算有点狗屎运,没把骨头摔断了,我带了些药过来,外敷内用,休息一个月就好了!叔和婶哪里去了,我咋没看见?”
山娃子一阵沉默,抹了抹眼角流出的泪水,说道:“韩非,你走的第二年,娘就去了,父亲忧虑成疾,拖了两年也去了!”
“他们怎么会……婶的身体一直不好,叔的身体还硬朗呀?”
“娘的病,你是知道的,父亲一次运山货遭遇暴雨,摔伤了内腑,幸好有你给的银子买药治病,才拖那么久,不然……唉!”
“山娃子,节哀顺变……”
这时,一个小男孩突然跑进屋子,冲山娃子喊道:“爹,娘把弟弟妹妹带进房里去了,孩儿看见她在哭哩!”
韩非望着进来的孩子愣住了,这孩子太像缩小版的自己,嗯,也有几分张蓉的影子,他突然想到自己和张蓉曾经……难道这孩子……
山娃子冲孩子喝道:“定是你们淘气,惹你娘生气了,虎儿,快去劝劝你娘!”
韩非望着小男孩跑去房门,出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