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岭绿树成荫,花香鸟语,兔奔虎赶,蛇盘獐窜。
这一日大清早,白虎岭山下东边树丛中,冒出一行人来。
领头的是一个身穿黄杉,腰间围着块儿虎皮围裙,满身金毛,头戴金箍,且生着一对闪烁有金光双眸的神异猴子。
猴子手中擎着根长棍,身躯矮小似侏儒,仅仅孩童般大小,那根棍子在其手中虽挥舞自如,却也显得不太搭调。
猴子走在最前面,不时拿生满毛的猴爪遮住阳光向远处眺望,一张皱着的毛脸渐渐沉下,前进的脚步都放慢了许多,很是谨慎的样子。
“徒弟,前方这高山险峻,皆是些末路小道,白马怕是没法前行,这该如何是好!”猴子身后传来呼喊声。
它转过身去,一个猪鼻大耳,浑身肥肉堆积在一起,挺着肚子,肩上扛着九齿钉耙的猪妖满脸狰狞的牵着马。
马上坐着一位形貌俊朗,身穿佛门包衣,面慈目善的和尚,正朝它招手。
猴子将手中长棍往肩上一担,呲牙笑道:“师傅莫急,且看我开出路来!”
话音刚落,猴子便屈膝一跳,整个人顿时飞到半空,肩上长棍以双手紧握,对准眼前这白虎岭狠狠一棒砸下。
那通体闪着金光的长棍顿时从两米多长瞬间涨至两千米,猴子双手所握之处以外的地方更是粗直五米有余,带着惊人的风啸声,狠狠落在白虎岭上。
“轰隆隆......”
大地都在震动,白虎岭被这一棒从中间硬生生压出一道五余米宽的山路来。
仅此震动,白虎岭上山石坠落下来,处处崩塌,俨然一副山崩地裂的样子。
但那天空中的猴子却深吸一口气到肚中,接着狠狠吐出,那些奔落下来的山石统统化作尘灰消失无踪,本来震动的山体也被猴子再一使劲儿,用千米多长的棍子稳稳压制住。
看山体平静下来,猴子才收了棍子,那千米长的巨棒瞬间化作原本的两米长短,在猴子手中舞出一朵花,被其扛到背上。
“百兽退散!”
猴子擎着长棍一声厉啸,好似响彻整个天地,原本被那一棍震住,藏在白虎岭野林山洞中不敢动弹的野兽们,尽皆遇到天地一般,肝胆俱裂,四散而逃......
猴子看着眼前景象,一张毛脸却皱的更深了。
它悬在天上,一直望着山林走空,这才重新飞回去,落到那骑着白马的和尚面前,道:“这山间猛兽全部没了踪影,生气极少,且瘴气弥漫,死蕴重重,恐怕是有妖怪藏身,这一路上去,师傅还需小心。”
那和尚闻言,当即皱起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慌,正要说话,却听到他前面那牵着白马,猪头人身的猪妖哼哼着开口了。
“再有妖怪,那不都被大师兄这惊天动地的一棒吓走了?这千百年来,哪个妖怪不知道齐天大圣孙悟空的名头,看到大师兄你这金箍棒,还不得跑去逃命,哪里敢来我们面前作恶?”
那猪妖说着,转过身来,臭脸对和尚挤眉弄眼,满是讨好的笑道:“要我说,咋们还是快点儿走,找个有人家的地方,也好化些斋饭吃,这几日长途跋涉,五庄观带来的干粮本就不多,已经全部吃完了,不填饱肚子,怎得继续取经大业?”
“哎?我记得包袱里还有些斋饭......”站在队伍最后的,是个粗壮汉子,秃着脑袋,胸前一串链子,都由人的头骨串成,狰狞恐怖。
此时他正一脸疑惑,要放下肩上挑着的胆子,解开包袱一探究竟。
“哪有哪有?早就被咱们一路上吃光了......”
“定是你这夯货,又将干粮偷吃!”
“你这猴头莫要血口喷人!”
“哪个是人?你爷爷这是金口玉言断猪罪!”
“你这是在逼我与你拼命!”
“嘿嘿!几日不打,猪胆见长啊!让爷爷看看你这猪身有没有长进!”
“住手!为师面前,你们哪个敢动武?”骑在马上的和尚阴沉着一张脸,怒声喝道。
猴子与猪妖只得缓下架势,以目光相争。
最后那个秃头的壮汉打开包袱,看到原本装了干粮的小包果然已经空了,不由面色一紧,急道:“这该如何是好!罢了罢了,你们都是大爷,一个不用吃,一个偷着吃,我反正饿不死,也只得饿死了师傅,看你们两个非人的妖孽如何求取真经!”
“那可不会,这不是有神通广大的大师兄吗?五百千年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有他在,还怕饿着了师傅?”猪妖一边说着,一边扭着脖子望向天空,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猴子不着痕迹的看了猪妖一眼,脸上凶怒一闪即逝,扛着长棍往面前的高山行去。
猪妖牵着马跟在后面,满脸不屑,嘴巴里面嘟囔着,谁都不知它在说些什么。
最后那个抗行礼的壮汉也跟了上来,却一路骂骂咧咧,没几句好话,但也没有明着得罪某个人,直到骑在马上的和尚忍耐不住,才将其出声喝止。
白虎岭山高峰险,本就极难攀登,哪怕猴子惊天一棍改变了地势,硬生生砸出一条路来,但山峰的角度却未曾有丝毫变化。
西行求经,一条河,一座山都不许错过,猴子虽有通天只能,却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否则那患有强迫之症的和尚必定不依。
于是四人一路爬到半山腰,和尚终于承受不住,擦着脸上汗水,呼道:“悟空,我这走了整整一天,实在肚中饥饿,疲劳难耐,你去哪里化些斋饭来吃,待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