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人自商时期,一直便是北方最强大的游牧民族。不过也只是称霸北方草原,南下的梦没有断过却是没有一次南下成功的。
中原对胡人的记载少之又少,唯独有几次大战记载在胜利的史册上。
不过骆阳还是想赌一把,赌这次东胡不会南下,因为此时的匈奴有一个单于弑父夺位,明年的春天,草原上的舞台将是匈奴的了。
就在宴会结束的第三日,许杰好了伤疤忘了疼的,又带着满脸的嬉笑找到了骆阳。
“启禀蓟公,事情已经查清楚了,”在骆阳的府上,许杰拱手淡淡的说道:“那个卢筱是东胡前王室的唯一后人,因前王室被现王室所灭,自儿时她便流落在燕地。
至于是不是卢医的传人,这点不得而知,不过就她的医术而言当是真的。”
“哦?还真有意外的收获,”骆阳表面上一阵的惊讶:“还有什么其他事情,既然是前王室的人,那现在的那个东胡商人呢?这几日可来过?”
“当然来过,他若是不来属下哪里知道卢筱姑娘的身世,又不能直接问!”说道兴起,许杰又有些得意忘形。
“就不能直接说重点吗,调本公胃口是吗?再这么跟本公绕圈子,先赏你五十大板之后再说——”
许杰的眼前顿时就是一圈黑线,那窘迫的神情好似一个丢了心爱玩具的孩童:“那个商人叫什么库莫巴图似乎是一个部落的勇士,此人说是可以帮卢筱推翻现有的东胡王,想要恢复前王室的制度。”
“恢复前王室?就一个女娃娃如何恢复,东胡的女子不是不得干预这些事情的吗?”自语了一番,骆阳似乎生怕许杰再这方面开始扯皮。
直接转过话题问道:“那卢筱呢?她是怎么个意思?”
话至此处,家老突然在门外朗声禀报道:“启禀蓟公,卢医士求见。”
屋内,两人对视了一眼,谁也没有说话,骆阳不由的在心里嘀咕“这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让她进来吧——”转过头,骆阳对着门外淡淡道。
不一会们吱呀一声被推开,门外,卢筱对着帮自己推开门的家老欠身行礼,这才怀抱着一个盒子走进了屋内。
“卢筱参见蓟公——”转身也对这许杰象征性的行了礼。
“免礼吧,这么早来此,可是有什么事情?”骆阳的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笑,似乎不知道面前女子身世一般的关怀。
卢筱这也微微一笑,淡淡道:“是有些事情需要蓟公帮忙,”
话至此处,她又满含歉意的看了眼许杰道:“可否劳烦许统领先回避一时。”
“回避,什么事这么神秘还要我回避?”许杰不由的睁大了眼睛,心想这孤男寡女的——
转身看着许杰,骆阳淡淡的说道:“好了,这里也没你什么事了,你还是去军中选些机灵点的人,做好自己的事情。过了这两日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们去做。”
“呵——”这声音,得是多么的不情愿。
屋子里剩余的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到卢筱的两侧脸颊绯红,依旧是没有开口说什么。
“卢筱姑娘不是说有事情要本公相助吗?”骆阳尴尬的一笑打破了那无意义的宁静。
……
呼啸的风吹走炎热,送来丝丝的清凉。
右北平的最北面,一处无人问津的荒野之上。
“大哥,眼下城墙的防守稀松,并无多少战力,正是掠夺的好时机呢。”一个身材相对瘦弱一些的男子,咧着一张落下刀疤痕迹的脸庞,嬉笑着。
那一侧的库莫巴图却是长出一口气,缓缓的摇了摇了头道:“不,你只要过了这里往北不足千里,那里有华夏族的一支强军,若是得到消息三五日急行军就可赶来,我们多次南下却屡屡失败,这次不得再鲁莽行事。”
“强军?我怎么听说只有两三万步卒,他们没有马如何是我们的对手,大哥不是看错了消息。”此话一出,那张刀疤脸上已经尽是戏谑之色。
“然古,你这是什么意思?”库莫巴图当即就是一阵怒火升腾:“此番南下查探的是我,若是随意谎报,届时战败我东胡损失不少儿郎不说,各部落一样无法安然过冬。”
“可我怎么就听说,你库莫巴图是看上了华夏族的一个女子,是不忍心儿郎们伤了那女人吧?”
“够了,情报已经传回王室,你若是不信,可先回去说服我王,若是下令南下掠夺,我库莫巴图自然不会有丝毫阻拦。只是此战若是输了,可不要说是我库莫巴图没有事先提醒。”
想起离开的时候,卢筱坚决的那一句“若是东胡南下,此生你永远不会得到卢筱。”库莫巴图的双手就已经是握得格格直响。
在这之后,库莫巴图便是转过身,翻身上马,疾驰。任由那夹杂着寒意的风在自己的身上肆虐。
身为东胡勇士,却是对一个女子投入了那么深的情谊。“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是什么感觉,为什么会对一个莫巴图,她不爱你,她爱的是那个蓟公,你要还是东胡的勇士,就应该去把人抢回来……”
马背上,库莫巴图肆意的发泄着自己内心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抢回来……可那样不就伤害了她吗……”
是啊,堂堂库莫部落的第一勇士,在草原上只要一挥手就会有无数女子投怀送抱的他,可就是面对这卢筱欲罢不能。
短短的十余日,可只要她一开口,他就会义无反顾的去做成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