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的荥阳城内,陈胜正在看着张耳差人送来的密函。
根据密函上所言,张耳已经占据了洛阳城,成功将章邯大军的后路拦截,如此一来,章邯若是兵败便无法直接退居洛阳防守。
在他辗转寻找居所的时候,义军便可以趁着机会将章邯残余的部下全部吃了。
当然这只是义军一厢情愿的规划,实际上这场战争的胜负谁也说不准,陈胜只是做一个好的打算罢了。
可同样的,齐王那里说好的答复却是迟迟不见到来。加上章邯近日的不断袭扰,着实让陈胜懊恼不已。
“还好我们先一步占据了荥阳。”深夜的正殿中,陈胜跟朱房、胡武商讨着最近的形势:“只是这个章邯,近日来一直半夜袭扰,着实让人头疼,你二人可有何良策否?”
时下的天气不冷不热,晚上睡的正香的时候,谁又想自己的美梦被突给打断了呢?
特别是章邯大军的目的只在袭扰,还不是真的攻城。可即便如此,作为防守的一方还是必须要召集所有兵卒登上城楼守城。
哪怕秦军一次也只不过来上万人,他们一样要做好防守的准备才行。
再这般这折腾下去,也不知道兵士们的士气会剩下多少?
随着陈胜的话音消散,整个大殿内呈现出一片的寂静,但不一会朱房便是眼前一亮,拱手说道:“启禀我王,就近几日的观察而言,秦军是以袭扰为主,大王何不在城外设伏,待秦军再来时,便可反袭击前来袭扰的秦军。”
“嗯,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
……
深夜,秦军两万又一次敲响了攻城的战鼓,可是等城内的兵卒纷纷攀上城墙的时候,秦军又鸣金撤退。
与之前每次都一样,只要引起了陈胜大军的注意,秦军中就会鸣金收兵,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但这次不同的是,就在大部分秦军从城墙下撤回的时候,在荥阳城的南面赫然出现了一队队的兵卒,不等秦军有所反应,这些兵卒便已经是纷纷举起手中的弓箭齐齐射出。
“不好,南面有埋伏的敌军,大家快撤——”
没有丝毫准备的秦军中瞬间传出了声声嘶吼,为首的兵将顾不得大军的集结,直接下令撤退。
可这一切终究还是晚了一步,在秦军大部撤离之前,第一波箭雨已经落下,锋利的箭矢在月光下闪烁着精耀的黑色光亮。
天空中密密麻麻的一片,好似当头落下的暴雨。只一瞬,无数的秦军便被这突如其来的箭矢射中,原本密集的人群顿时倒地一片,哀嚎四起。
“娘的,这帮竖子,今夜竟然有胆量出城,早知道多带些人来,杀了这些弓弩手。”大军撤退的潮流中,一个小将愤怒的嘶吼了起来。
随后那一旁的主将扫了他一眼,也跟着叱喝道:“行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有那力气还是先撤离这里再说——”
……
“哼,这个陈胜几日不见,倒是有些起色。”秦军营帐中,得知消息的章邯顿时站了起来,“这次倒是本将的疏忽。”
“那我们明日还要不要按照原先的规划行事?”那前来报信的兵将不由的问道。
想了想,章邯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口问道:“水渠最快何时可以挖通?”
“还要两天,估摸着后日一早应该就通了,届时就可以引来河水。”
“那就继续,”那紧握的拳头直接砸在案几上,章邯朗声说道:“便是后日一早放水,明日深夜也不能让他们安生。今夜偷袭我军得手,估计陈胜以为我们会消停几日才是。”
闻言,一侧的兵将行过一个军礼,道:“谨遵上将军令——”
……
对于义军来说,秦军夜间袭扰的这口气今夜总算是出了。
只是这城中,依旧没有人发现那条即将接近尾声的水渠。
到了次日夜晚,秦军依旧组织了两万人只等着深夜前往荥阳城袭扰,尽管推断今夜陈胜不会再派人设伏。
可是为了以防万一,今夜的秦军都配备了盾牌,如此即便遭到袭击也能够有效的抵挡义军的箭雨。
荥阳城里,陈胜如往常一般入睡,但还是在城外安排了弓弩手设伏。
用陈胜的话说,无论章邯最近的两天会不会来袭扰城外都要有弓弩手设伏,只要秦军一来便偷袭,好彻底的断了秦军夜间袭扰的这种折磨人的方式。
……
“都听好了,到了城下动静大一点,不过尽量不要太过靠近城墙,若是周围有伏兵,那便自行撤离,无须听从鸣金行事。”深夜,敖山脚下的一片草地上,负责带队袭扰的兵将对整齐排列的兵卒训示着今夜的规矩。
在这之后大军开始悄悄的往荥阳城靠拢。
可是就在此时,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烟味弥漫在所有兵将的鼻孔里。还未等他们离去并且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
山上的军营了突然传出了嘈杂的声音,为首的兵将转身朝着山上看去,却见山腰处的山林中升起了熊熊大火。
天干物燥,秋冬时节森林最是容易生火。
不等这支前去袭扰的小队走出多远,一匹快马直接从山腰处奔了下来,“上将军有令,今夜袭扰取消,大军立即回营——”
军营里,章邯无奈的苦笑着下令,“传令全军,趁现在火势尚可控制,尽快将火扑灭,另外派出斥候队在山间巡视,一旦发现星火立即扑灭。”
自然的山火,真就连上苍都不帮助这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