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阳地的林玧琰七月二十日,才接到了红头发过来的七月十二日的消息。
温向衡还不知道自家殿下打上了淯阳码头的主意,林玧琰这段时间在阳地自己的封邑也是游走了不少路,待的也是觉得稍稍厌烦。
不过温向衡还是从端倪中发现了林玧琰的心思,出乎林玧琰意外的却是,温向衡似乎对淯阳码头这件事并没有多少抗拒。
用温向衡的原话说便是:“殿下既然有心整顿淯水恶风,温某岂会拦着殿下?”
这让林玧琰也是问起了温向衡的意见:“温卿,你看这淯阳码头传过来的消息,说是已经初步整合了淯阳码头上的帮派人手了,不过却是得到了一个坏消息,那原先淯阳码头的土王八麻家就是一个水匪,现在底子还不干净,和淯水上的水匪山头还有勾结……码头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已经明了了,他们和麻家只能是去二存一了。”
温向衡接过林玧琰递过来的信,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又是思虑几息时间,道:“这件事殿下不必担心,淯水水匪向来是武国朝廷的心头大患,不过这些年来似乎随着麻家的诏安,消停了不少,因此朝廷也就没有多在意,这一番他们要是敢轻举妄动,朝廷自然会派遣大军围剿,不过为了防止麻家狗急跳墙,温某劝谏殿下应该嘱咐淯阳码头那边多加防范,防止水匪偷袭码头!”
闻言,林玧琰点了点头:“温先生这话有理!”
温向衡见到自家殿下松懈下来的模样,也是不由得提醒道:“殿下,水匪之患的确是不足为虑,不过殿下需要注意的是二公子信那边的回应……”
林玧琰看向了温向衡,开口问道:“温先生的意思是说,二皇兄那边会对淯阳码头动手?”
温向衡回道:“有可能,毕竟依殿下所说,这淯阳码头曾经可是二公子信那边的人控制的,殿下这般做可是着实打了二公子的脸啊,再者就是这淯阳码头收获不菲,恐怕二公子那边也放不下这块地方……”
闻言,林玧琰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注意的地方,毕竟,二皇兄公子信的手段,即便是林玧琰自己也是不得不注意一些。
“这件事,再怎么也是绕不过二皇兄的,这件事与其瞒着他,还不如对他坦白一个痛快,毕竟现在与宛城的朝堂上,我可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信党”,替二皇兄肃清一下不太老实的地方小吏,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殿下这解释……”温向衡听到自家殿下的话,也是稍稍觉得有些好笑,说道:“殿下这解释真是绝了……”
林玧琰笑纳了这句并非夸赞之言:“哈哈……现在还是赶紧差人送一封送到宛城去,不过这封信该怎么写,倒是一个大难题,我那个二皇兄可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这件事,温某无能为力……”似是听懂了林玧琰话里的言外之意,温向衡也是立刻推辞道。
闻言,林玧琰也是自己找台阶下说道:“这件事不劳烦温先生,我自己想办法,不过,温先生,淯阳码头那边的事情也是不得不在意了,毕竟如果麻家真在淯水上隐藏着一支水匪的话,这些年消停下来可能也就是养精蓄锐,毕竟朝廷也是没有派过军队围剿他们,这么一支水匪,可能对淯阳码头的威胁很大……”
“的确是,理应让淯阳码头那边的淳于启早做准备……”温向衡也是说着说下去提醒道。
不过林玧琰却是摇了摇头说道:“温先生忘记了,我手里的这封信已经是七月十二日的了,今天已经是七月二十日了,就算我现在派人过去,再快也得五日,那个时候,怕是什么事都没了……”
“这倒是……确实是。”温向衡点了点头说道:“关键是阳地这边交通并不发达,道路不通,前往淯阳那边实在是太费时间,殿下还是想着怎么给公子信殿下写出那封信吧。”
林玧琰点头道:“自会写的,不过现在突然冒出来了一个想法,就是想二皇兄一起协助我清剿了淯水上的那些水匪,淯阳码头传过来的这封信上对于这些水匪可着实没有什么佳评,说是曾经有新野富商拥百余人仆从护卫,十余条船,就是在淯水上被这群水匪灭了口,而那麻家着实可恨,居然欺上瞒下,对朝廷瞒报此事,看来麻家和这些淯水水匪勾连非浅呐!”
闻言,温向衡却是提醒道:“殿下有如此心思是好事,不过麻家再如何为非作歹,终究是二殿下的人,本来让二殿下释怀这件事也不容易,更何况是要二殿下协助你呢?”
林玧琰看了一眼宛城的方向,缓缓开口说道:“不会的,温先生,你不了解我那二皇兄,虽然我和他打的交道并不多,但是我知道二皇兄可是一位聪明人,同样也是一位爱惜羽毛的人,就看这位二皇兄舍不舍得抛弃掉淯阳码头这一块肥肉了。”
“听到殿下这么说,温某相信殿下心中自有打算的,殿下,如今采邑这里已经是各项都上了章程,各乡邑民们对殿下设计的那些农具可是好评如流,也无须再费心什么了,殿下还是早日返回宛城为好,毕竟如今这阳地可不太平……”
“嗯嗯,明日便返回宛城去,今天还是把给二皇兄的那封信写好,让人提前送过去……”
林玧琰如是说道,不过却是让温向衡听出来了不同寻常的意思:“殿下返回宛城还是要走淯阳这一条路?”
林玧琰脸色稍显尴尬,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点小心思居然被温先生戳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