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挑选出的淯阳军士卒都是有些武艺底子的,因此训练起来也并非是有多难,仅仅半月的功夫,便是将一些军中不可忽视的基本功悉数传输完毕。
因为前段时间林玧琰假借淯阳令黢德之手敲诈出来了淯阳豪族一笔钱粮兵甲让淯阳军并非因为初建而显得窘迫。
千人淯阳军皆是披甲执锐,初熟长戈。
另码头上的那些民间义卒现已被林玧琰授予番号“淯水义从”,并向朝延报告,如果林玧琰估算的不错的话,这“淯水义从”番号想要得到朝廷承认的话,应该是平息淯水匪患之后了。
这数日来,匪患因为前头两次失兵之利故,因此也是老实了许久。
不过未必是从今以后就消停了下来。
七月十九日,在用宗卫队的协助下,便是取得了的“躅地大捷”,躅地是淯阳水匪想要控制舶地不可忽视的一颗钉子,如果不拔除,他就像是淯阳官府的眼线一样守卫着淯阳在淯水的前线。
因此,在林玧琰得到韩悝的提醒下,便是决定以躅地为诱饵,摆下了陷阱,引诱这伙水匪前来偷袭。
果然,七月十九日晚上,林玧琰便是得到了淯阳军的战报“毙敌近百!”。
对于这个成绩,林玧琰也只是点点头,毕竟如今的淯阳军可是一支正规军,况且还有着自己的宗卫队从旁协助,取得这样的成绩也算尚可。
不过既然这样,林玧琰也算是制止住了水匪中想要占领舶地的意图。
淯阳令黢德这几日一直联系淯阳的豪族,索要物资,今日也是向林玧琰报账来的。
“庸氏的船可准备好了?”林玧琰问道。
黢德点了点头,回道:“已经交接过来了,除了十条赤马舟外,庸氏还调了一艘“蒙冲”过来。”
“蒙冲?”
林玧琰知道此物,是小号“楼船”所称,一般有两至三层,其上可坐三四十人。
外加庸氏的十条赤马舟,和淯阳码头的船,此番和水匪在码头上交战则是不失任何先机。
林玧琰再问荆翊:“荆翊,抓到的活的水匪,可问到了什么讯息?”
荆翊点了点头:“这里面有不少骨头不硬的,因此问出来了不少消息,殿下,这淯水水匪远比我们猜测的要多,这些年武国非是天灾,便是人祸,很多人活不下去便是从了匪。”
荆翊边说边注意着自家殿下的脸色,生怕自家殿下会会得到这个消息雷霆大怒,不过让荆翊没有想到的是,自家殿下只是悠悠一叹,如是说道:“官逼民反,逼上梁山而已……”
闻言,淯阳令黢德惶恐,虽然听不懂逼上梁山是什么意思,但官逼民反还是听懂了,立刻跪在地上道:“下臣绝不会逼着这些民众造反!”
林玧琰也是被淯阳令这动作惊到了,摆了摆手说道:“淯阳令多虑了,我并非说的是你。”
淯阳令黢德这才止住了惶恐之意。
林玧琰看着淯阳令,继续说道:“往日里,淯阳府把持的不过是淯阳一地上通下达武国朝堂政令一事,手无实权,甚至连淯阳的守城军都是那些世家豪族把控,淯阳令行政有所顾忌,我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如今,淯阳官府有直接掌控的淯阳军,码头上还有淯水义从,拥有这样的底气,淯阳令是不必与那些世家大族虚与委蛇的!”
淯阳令点点头,回味这句话之后,他才明白这位宛城殿下已经将“官逼民反”的矛头指向了那些世家大族!
是要对那些世家大族动手了么?
淯阳令在心中如是想到。
荆翊继续开口说道:“殿下,据得到的口供称,如今淯水各水匪的规模已经在朝廷的“纵容”下,远超当年规模,大小水匪共达千人以上,比如说袭击躅地的水匪便是淯水上众多小水匪系向麻氏水匪的投名状。”
林玧琰对于这个消息也是颇为意外,看来解决水匪之患,不仅仅是要出兵,还是要想好权宜之策。
如是,林玧琰才看向了淯阳令说道:“明日,淯阳府所有官吏将下派到所辖各地,进行土地的丈量入册。”
淯阳令弯腰应道:“是。”
然后林玧琰才看向荆翊继续问道:“可有打听到水匪老巢的消息?”
荆翊回道:“麻氏水匪众多,俨然是淯水众匪匪首,岂会把老巢告诉他人,一般的水匪老巢也是重中之重,现在问出来的水匪老巢也只有几个小匪众的老巢,不过还是打听到了一个有用的消息,就是淯水水匪常用来碰头的地方,在淯水的某处水道上。”
“把这些消息记录在竹简上,送给项鹰。”林玧琰吩咐道。
“嗯,”荆翊点头应下,不过还是想到了一件事,开口说道:“殿下,还有一个民间消息,你还是听一下为好。”
“你说便是。”
“民间流言说:淯水水匪多出棘阳!”
“棘阳?”林玧琰听闻这个地名,也是想了想,道:“我们从宛城坐船到淯阳,是不是途经这棘阳?”
荆翊点了点头。
不过对棘阳更为熟悉的却是淯阳令黢德,只见他上前说道:“棘阳,是在淯阳东北部,淯水右城,乃是一处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
林玧琰点了点头,对棘阳位置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便是问道:“既然是人杰地灵的风水宝地,为何又说淯水水匪多出棘阳?”
淯阳令看了一眼荆翊,面色上做出一丝割舍,才缓缓开口道:“正是因为淯阳是一处风水宝地,才会为此地带来了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