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确实是这样的……”老郭随口答道,突然他想起一件事:“是了,唐师傅有没有买到毛笔?”
被他这么一问,曾老也愣住了,仔细一想:“啊,是哦,好像确实忘了要买毛笔了……唉,都怪你,我们昨天去‘笔庄’的时候,就是想着要买‘八宝印泥’和毛笔的。结果被你这么一打岔,‘八宝印泥’是记得买了,倒是把最重要的毛笔忘了,真是失策啊……”
其实这也不怪曾老他们,人很多时候,往往会忽略掉眼前的东西,反而把注意力集中在其他东西上面。也行曾老和唐晨潜意识都觉得,既然来到“笔庄”了,那肯定会买毛笔的,到时候再说吧。结果一转身,没有强化记忆,也没有特定的东西可以勾起记忆,自然而然就忘了这事,甚至还以为已经买到毛笔了。
结果呢,快到用的时候,才被老郭提起,这时候曾老才意识到,他原本以为肯定会买到的东西却偏偏漏了买。
“老郭,也不知道唐师傅什么时候能弄好,我们这就去买一些毛笔回来吧……”曾老心急如焚地说道。
老郭把脸一板:“阿九,你这是看不起我吗?几支毛笔,我就舍不得送出手?”
“我不是这个意思……”曾老先是一愣,然后连忙苦笑着辩解道。
“那你什么意思?”老郭有点不依不挠的意味。
曾老火急火燎地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应该把毛笔带回来再说。至于是什么毛笔,怎么拿到的,都不重要!”
老郭也点了点头,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的动作要快些……”
他们的声音,并没有刻意压下来,除了在厨房里心无旁骛调制着朱砂的唐晨以外,在门口一旁坐着的那个司机兼保镖是听得一清二楚的,心中也不知道什么滋味:“逗我玩呢?还以为能休息休息了,坐下还没到十分钟,屁股都还没坐热,又要出去?”
这时候,曾老已经端着一杯茶来到他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这位靓仔,你也渴了吧?喝杯茶吧……”
这位司机兼保镖摇了摇头,双手接过了茶杯,一饮而尽后说道:“又去涂门街对吧?”
曾老知道,现在的人都不傻,稍稍留意听都听出来了:“没错没错,真不好意思啊,又得麻烦你了……”
“不麻烦,谁让我们老板叫我照顾好你们呢?”这位司机兼保镖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要知道干他这一行的,几乎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全年无休,随叫随到,鞍前马后,搬搬抬抬都是他。当然,这份工作也不是谁都能做的,不仅车技要好,功夫也得好。这个月薪嘛,自然也是不菲的,少得说都有万元以上。要是四哥觉得工作量太大了,还会适当提高薪水。看着薪水的份上,这位司机兼保镖自然是“义不容辞”。
唐晨现在是全神贯注在调配朱砂上,已经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把一个普通瓷碗装着的水,慢慢地倒入另一个装着很稠朱砂的大瓷碗中。这碗清水,别看有些平平无奇,其实是唐晨在昨晚上就放置在天台上背阴通风处的一个装置,专门用来收集露水的。这种露水,也叫无根水。这一小碗清水,收集起来可费了不少功夫。毕竟这个装置也是手工做的,不到十分钟。就是一个铁丝网,做成一个漏斗形,上面覆盖着一张塑料膜,下面再放一个小碗。一个晚上过去,也就收集了这么点。
要是昨晚下雨的话,唐晨就不用收集得这么辛苦了,直接拿个脸盆出去接就行。所谓的无根水,也叫天水,泛指天上落下的水,雨、雪、霜、露等,包括什么初雪之水、朝露之水、清风细雨中的水,要求是露天承接,不使落地就行。如果时间不够,或者条件不符,用阴阳水代替也行。这阴阳水是河水一半,井水一半。当然,用阴阳水代替的朱砂,效力会差上一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说来也是神奇,这无根水刚刚一倒入碗中的那一瞬间,一股淡淡的红雾,立刻在罐中飘逸而出,就好像一朵红云,轻轻的在空中摇曳,半响才算是彻底散去。
“咦,怎么会……”
唐晨心中诧异,要知道之前他也试过调配这种朱砂,但是没有发生这样的现象啊!
“难道是发生了变异?”
也难怪唐晨会这么想,这简直不合常理啊!
这时候的朱砂,表面看起来像鲜血一样,因为蓖麻油、桐油的性质,已经变成了一团殷红鲜亮的泥油。任谁一看都会觉得这就是品质最高超的朱砂,不管是用来作画,还是写朱字,还是用来画符,都是极好的。就算是蘸水弄湿弄破,都能保证一定程度上不褪色。
“品质还算不错,应该是成功了吧?”
仔细打量片刻,唐晨轻轻的点头,然后拿起一个小汤匙,再在罐子舀起少许泥油放在一个小碟子之中。他往小碟子添加几滴清水,又慢慢的均匀研磨起来。只见唐晨运用起柔力,慢慢的研磨。转眼之间,泥油逐渐化开,成为了又浓又稠密,类似膏脂之类的颜料汁。
“啊,我知道了,是桃胶!”
唐晨突然想起来,为什么和之前的不一样了。在之前,外公交给唐晨的秘方里面,并没有桃胶这一项。但是在《都天法印鉴证》这本书的后面,却有人用毛笔写了一个小小的字迹:“桃胶、雄黄酒、白芨、桐油、无根水……逐样研磨,加热混淆,再添朱砂。调制得法,则一日可成化煞朱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