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唐晨又和周瑄影信步来到了护城河。漳(z)州古城在宋时便疏浚了护城河,因为临近九龙江,它的水系亦特别发达。古时候习惯在桥边修建桥亭以供人休息,桥亭**奉观音,亦有水月之禅意,桥亭横跨在古水道上,那株不见天的榕树,便在东桥亭前,东桥是横跨梁式的石桥,建成之时恰逢漳(z)州中了第一个举人,便名“名第桥”,东桥正逢水路要口,也是旧时入漳(z)州城的要口,沿线便是一副水岸生活的景象,东桥亭有意思的是庙背后还留存着旧时的灰塑的,下侧的狮奴牵狮显得特别生动。东桥亭屋顶上剪粘也可一看,顶上的龙凤鸟兽花草鱼虫都是以瓷片粘贴而成,剪粘是闽南一带建筑的特殊装饰方式,旧时工匠会搜集各家不用的瓷碗瓷盘,根据造型进行剪切拼贴,而现在多用一次烧制而成的,便少了的那几份巧思和诚意,且随着寺庙翻建,旧的剪粘往往不会保存,就这么随之而逝。西桥亭于近年翻建,亦供奉观音,而东西桥亭之间的壕沟也是唐宋时“濠环抱子城”的旧景。
“龟、狮子、八卦……”唐晨喃喃地说道,“这里面应该有联系才是……”
“唐晨,你该不会又看起风水来了吧?”
周瑄影觉得好没趣,她觉得唐晨什么都好,就是对风水的执念太深了,估计是他外公对他的影响也是最大吧。
“说不出你可能不信,我觉得这漳(z)州古城啊,下面可能镇压着一个东西……”
唐晨神秘兮兮地说道,似模似样的,好像煞有介事一样。
“镇压着一个东西?”
周瑄影也来了兴趣,不知道是天生的好奇心还是什么,女性对于神神怪怪的东西有很深的畏惧之心,但又十分的好奇。就好像很多女生被鬼片吓得“呜哇”乱叫,却还是乐此不疲地搜索类似的鬼片来看一样,大概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吧?“唐晨,你说说看,到底镇压着什么东西?”
唐晨苦笑道:“我也只是猜测而已,不敢确定。但这东西的煞气十分的重,需要漳(z)州古城以八卦为锁,以龟、狮相辅,才能在日积月累的时光流逝里,慢慢把这煞气给消除掉……”
“哇,好像好厉害的样子!”周瑄影的秀眸里泛出异样的神色,就好像一个小孩看到好玩的玩具一样。唐晨不知道的是,周瑄影之所以能接受唐晨,也是因为唐晨懂得风水,这些玄之又玄的东西,女生最是喜欢了。唐晨要是知道这内情,估计要郁闷好久。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努力感动了周瑄影,殊不知还是风水立了功。
其实周瑄影一开始对唐晨只是好奇,对风水更加好奇。但好奇往往是一个女人沉沦的开始,恰巧唐晨又是一个越了解越神秘的男人,周瑄影自然不可救药的沦陷了。所以风水只是诱因,真正能让周瑄影倾心的,还是唐晨的人。
他们说话间,很快走到了古城里的大同路,只见一棵大榕树下立着一个奇怪的石柱。周瑄影问了当地人,才知道这是始建于宋代的经幢,后面那座庙,叫做塔口庵。相传这个经幢原立于净众院里,漳州古城“三庵两院”里的塔口庵和净众院就这么在此汇合了,两院中的法济院和净众院早已殒没,就剩些构建,经幢在庵前显得古朴别致,底层是海水游龙,很有安禅制毒龙的意味。经幢往北不远,还有个七星井,虽名叫七星确是一口六眼古井,如今井里泉水依旧,还有人会打去泡茶。
这个经幢,为八角柱状须弥座。基座之上,以分别雕有海水、螭龙、莲瓣的鼓形、覆盆形等状不同的六层块石,承托着中隔仰莲花石的两层八角柱形幢身。幢身下层八面各雕或坐或立、形态各异的佛像一尊;上层南向一面刻着楷书写着“宝塔建造于宋绍圣四年丁丑至大明崇祯拾伍年陆月初十日飓风颓坏原任钦差福建中路副总兵王尚忠捐资重造”等字,余七面均刻“南无阿弥陀佛”竖排六字楷书。幢身之上,以雕有佛像、莲花等图案的十三层各种形状的块石,向上收分,构成五重八角出檐、高耸奇特的幢顶,上置葫芦状尖峰。此经幢雕琢浑古,造型独特,且位于三条街道交叉汇合处,前有巨大榕树覆盖,后有塔口庵为衬,风貌别具一格。
唐晨怔怔地看着这个经幢,突然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周瑄影知道他在说什么:“你想到了?”
“没错,你看,灵龟,狮子,再加上莲花,葫芦顶八卦状的经幢,底下还有螭龙,有古井,这是在暗示,这座城下面镇压的是龙啊!而且不是一般的龙,是水龙!”唐晨的声音不算大,但听在周瑄影的耳朵里,却觉得这是天方夜谭。
“唐晨,你也太会编了吧,这些东西看起来都没一个能联系得上的!”周瑄影自然是不信的。
这时候,旁边突然有个苍老的声音传来:“年轻人好眼力啊!”
唐晨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年已古稀的精壮老人,唐晨愣了愣问道:“您老是?”
“我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这里的传说,你们年轻人想不想听听?”老人笑道。
唐晨很快明白了:“关于水龙的事?”
“对,其实不用我说,你已经看得很明白了。年轻人,你怕是一个地师吧?不知道你师承何人?”老人问道。
唐晨连忙执了个弟子礼:“老前辈,我乃家传堪虞,并无师承。不知您老是哪个门派的老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