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枪声炮声声声震天的半个中国不同,津京战场一直处于对峙状态。
和其他方面的**不同,津京战场上,陈诚军事集团得到的委员长命令是进攻。然而,正是这些刚刚参加过抗日战争的**部队却在陈诚的授意上,动作缓慢,其中两名激进的师长更是被陈诚商量战事为由借故‘软禁’起来。
一方面对南京的命令虚与委蛇,一方面,陈诚也在考虑如何处理。矛盾的他,既不愿意像杨虎城和福州战场的于学忠那样,直接对西南投降,但他更不愿意对天津战场的西南军采取进攻行动。
陈诚的心里,是非常复杂的,可以说,作为深度参与了津京战场的他,是整个中国除了张学良以外,对西南军了解最深,接触最多的**将领。
然而,他这种矛盾是必然会遭致南京不满的,果然,12月中旬,一道电令通告津京的**部队,陈诚被擢升为军部副部长,汤恩伯将接替他的职务,出任津京战区司令员,率津京战场的**部队对西南军采取军事行动。为了安抚陈诚,随同汤恩伯来到的还有一名**高级将领,傅作义。
“辞修,此次是你做得有些过了,身为高级将领,抗命不从已经是大罪了。不过你也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委员长终归是爱护你的。”
打量着这个与自己岁数相当,但却已经是蜚声大江南北的抗日名将的陈诚时,傅作义心情有些复杂,**的节节失利,以及不断出现的投诚事件,对他这一层次的**高级将领而言,压力很大。
他甚至不敢确定,这个和西南军有过相当多接触的陈诚,是不是也在做着投降的打算。
陈诚苦笑着摇摇头,伸手随意指了指天津方向,“傅将军难道也以为陈诚是对党国不忠,随时准备投降吗?”
“这话从何说起,辞修为人我又不是不清楚。津京战场表现上佳,实乃我党国名将,自然是忠心于党国的。”傅作义笑笑,却是否定了,虽然心中确实是有这样的猜测,试想南京的要员们大抵也是如此。
“傅将军,如今这局势有些乱呀。”陈诚苦笑地摇摇头,什么党国名将,什么委座心腹,这些都是过眼云烟。他心中自是清楚无比。
为了防止自己兵变,汤恩伯可不是只身一人前来北平上任的,在他身后可是有足足两个主力师和五个甲等师,委员长铁了心要置津京战区的西南军于死地,当然,抗命不从的自己,也将‘升迁而去’。
“局势确实有些乱,辞修,你也是明白人。各地战败的消息不断,委员长不过是想集中兵力早点解决天津一带的西南军,毕竟他们远离西南,后勤不畅,早日断其一臂,这十万大军就能挥师南下了。我**战斗力层次不齐,不说与西南的主力部队相比,就是和他们的新编师比,也不见得能稳胜。何况西南有绝对优势之空军、装甲部队、火炮,三个方向的主力进攻部队,甚至连单兵装备也足足压制我们。”傅作义掏出一支烟点上,递给陈诚一支,继续道,“十万和日寇交过手的铁血部队如果能南下,战事将更为顺利。”
陈诚点点头,作为高级将领,他当然清楚**的战斗力,这些抗日军队还好,经过抗日血战,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远比其他部队强。西南军不论从装备还是兵员素质,甚至是作战意志上都要远超**,如此,委员长怎能不急。
“不知傅将军此次肩负何种使命?”
“呵呵,除了来慰问辞修你,也就是负责几个师的战斗,杨虎城的事情过后,委员长更是不放心一人独大,让我协助汤恩伯来的。”傅作义笑笑,委员长是不得不疑了,陕西兵变和福州投诚事件,已经更多的大大小小部队投降事件,让他不得不加强对部队的控制。
陈诚忽然停了下来,望着傅作义,认真地说道,“其实,我是反对这场战争的。这些经过抗战的部队,都是很宝贵的,我不能看到他们互相撕杀,傅将军也要三思。”
他没有多说,以他对西南的了解,他相信很快就会有政工人员来劝说和策反二人,自己之所以没有动摇,既不接受那些钱财许诺,也不为那些民族大义所动,不过是为了报效党国,报效委员长的栽培罢了。
但他坚信,如今党国要员中,怕是很难找出一个能像自己一样看得清楚局势的人,当然,也许东北的那位张少帅也一样吧。
如今的中国,南京国民政府与西南联治政府相比,在各方面都呈现了出了巨大的落后。无论是军事、科技、政治、经济、教育等方面,几乎都是全方面落后。从他接触过的西南军官兵来看,无论是陈军这样的草根将军,还是一个小卒子,都能给人和**官兵完全的感觉。
他们的精神面貌,他们的政治觉悟,他们的思想,都不是**官兵能比的。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陈诚曾经问一名受伤的西南军士兵,问他为什么而战,结果这个整个头包得像粽子一样的士兵,居然挣扎着拿出了一张照片,指着上面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女人说道,“为了保护她,让小家伙以后能过上好日子。”
他还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