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汴京城西南深山地宫之中,人前权倾朝野、不可一世的蔡相,正跪倒在地上,如同一只摇尾乞怜的老狗,正在不停的恭维着面前的安云山:“启禀安老爷,此刻诸葛正我已经被关进铁血大牢,再无法动弹,神侯府已经不再成为后患,安老爷的大事,指日可待啊!”
安云山从宝座之上起身走下来,伸手把蔡相从地上扶了起来,沉声说道:“那下一步,就要多靠你了!”
蔡相被安云山一番做作弄得老泪纵横,十分感动的说道:“请安老爷吩咐!”
蔡相一副原为知己者死的模样,不得不说,蔡相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安云山帮了他许多。
不过最早大家不过是合作的关系,甚至可以说,最初的时候安云山根本不被蔡相放在眼里,富可敌国又如何,抄家的知府,灭门的知县,这可不只是顺口说说而已。
只是不知道什么起,蔡相便一步步的落入安云山的陷阱,直到现在完全被他所控制,主客之势易位,也非是蔡相真心所愿。
“把无情给我杀了!”安云山冷冷的说道。
听到安云山这么说,蔡相原本满是慷慨的脸上突然有些不自然起来:“区区一个小女子……。”
安云山的脸上寒光隐现,气势逼人:“就是因为区区一个小女子,现在皇帝依然不放过她,就是将来闹起来,这满朝文武百官谁能不对他死心?”
蔡相明白安云山的意思,他是想借杀无情这件事,让皇帝丧失人心。然而要杀无情,蔡相却终于有些莫名不情愿,哪怕是面对安云山,他也尽量推诿着:“是,可是我,要杀一个人,我总要有些依据吧。”
“嗯!”安云山轻哼一声,语气之中带有一丝猜疑,然而就是这一声,让蔡相的后背又向下弯了数分。只听见安云山毫不客气的说道:“你本来就是一个奸相,还会没有办法吗?”
站在一旁的如烟这个时候忍不住笑了出声,声音之中毫不掩饰对蔡相鄙夷和不屑!
“是!”蔡相斜着眼看了如烟一眼,这才转身准备退下去。
“回来!”安云山坐在云榻之上,突然开口叫住了蔡相。
蔡相下意识地转身,躬身应道:“安老爷还有何吩咐?”
安云山沉声吩咐道:“以后咱们再见面,要换个地方。”
“和你来往的太多,会影响我们安家声誉的。”站在一旁的如烟毫不顾忌,将安云山话里的未尽之意直接说了出来,毫不在意蔡相的态度,而安云山却是同样的低眉垂眼,一语不发,竟然是默认了如烟所言。
蔡相满脸狰狞,但是一生的历练还是让他口中吐出一个“好”字。
从地宫离开之后,蔡相心中的愤恨再也遮掩不住了。
“啊!”一声怒吼之后,蔡相嘴里不停的咒骂着:“没有我,你们就是一坨屎,一坨屎……”
想当初,他蔡某人可是被王介甫亲承三个拥有宰相之才的人,另外两人早已过世过年,而他蔡某人却依旧坐在宰相的位置上。他自认是一代权相,虽然行事下流,不择手段,但也不想死后落下一个奸相的名声。
蔡相纵横宦海多年,政治权术早就在他的手里玩出了花样。今天安云山的态度只说明了一个问题,安家的准备已经接近完全,当某一天来临之后,说不定他们就不再需要自己了。自己的命运如果好一点的话,罢官免职安度晚年,如果安云山下手够狠,那么他蔡某人……
想到这里,蔡相已经不愿意再想下去,这个时候,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念头,再也压不下去了。
就在蔡相离去之后,一条身影从他原本所在地方的阴影处走了出来,不是别人,正是一直监视这里的无花和尚。看着蔡相愤怒的背影,无花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六扇门之中,叮当正陪着追命坐在摇椅之上,气氛沉闷。
突然一阵阵喧哗声从大堂传了出来,“好重啊!”这是玲儿的声音。
“你真没用,我来,我来音很快就传了进来,同样传进来的还有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
“不行,这个我撬不开啊!”玲儿喘着粗气说道,其他人似乎能够想象得到玲儿抹汗的动作。
追命赶紧从摇椅上站了起来,迈步朝前堂走去,叮当赶紧跟上。在半路上,追命遇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到神侯府的铁手,两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便朝着前堂而去。
大狼和玲儿站在高梯之上,在娇娘的指挥下,要将上面的《神侯府》牌匾摘下来。不过大狼和玲儿始终不情不愿,动手的时候也极尽的磨蹭,同时嘴里还不停的抱怨:“哦,太沉了,太沉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玲儿也在一旁不停的附和道:“对对对,就算了吧!”
说话之间,追命和铁手等人已经走了进来。凭借他们的修为,自然早就察觉到了前堂的动静,不只是他们,便连周婉儿、孙秀青和蝴蝶三人也都一起赶了过来。一进门追命便开口喝止:“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娇娘看着眼前的众人,满脸冷笑:“这里还算是神侯府么?神侯府除暴安良,办天下最难办的案子,抓天下最难抓的人。现在神侯府的人被人陷害入狱,你们却还在这里一动不动的等,你们还算什么神捕啊!”
梁动和冷凌弃站在木廊后面,面色沉凝,娇娘的举动他们至始至终都看在眼里。鉴于娇娘和捕神的特殊关系,梁动和冷凌弃自不好说些什么。但是现在娇娘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