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室斡鲁朵哈哈大笑,看上去极为猖狂。
而耶律习泥烈和耶律屈突律等人,则不停鼓掌叫好,为庭院中的力士们加油助威。
天空中,突然有焰火绽放。
耶律习泥烈正看得兴起,见到那焰火出现,不由得一怔。
乙室斡鲁朵突然抓起一个酒坛子,狠狠摔在地上。
正在庭院里相扑的力士,突然间舍了对手,恶狠狠便向耶律习泥烈扑过来。
“不好,有刺客!”
一名斡鲁朵大惊失色,惊恐叫喊起来,“保护四太子。”
说着话,他便扑向了耶律习泥烈,看那架势,好像是要挡住那名相扑力士。耶律习泥烈也是吓了一跳,加上喝了不少烈酒,以至于脑袋迟钝,有些反应不过来。
那相扑力士气势汹汹,眼看着便要到了近前。
却见斡鲁朵纵身扑过来,探手想要阻拦,却被相扑力士一个砸钉打得连连后退,便到了客厅台阶下。耶律习泥烈就站在台阶上,正茫然不知所措。眼见斡鲁朵被击退,他探手想要搀扶,不想耳边传来一声惊呼,“四哥小心,这个人是刺客!”
余黎燕从后院冲出来,手持一杆大宁笔枪。
在她身后,马尔忽思和忽图黑台都拎着一口短刀。
余黎燕呼喊着,想要提醒耶律习泥烈。哪知道她喊出话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那斡鲁朵探手从怀中取出一口短剑,猱身便撞进了耶律习泥烈怀中。
耶律习泥烈发出一连串惨叫,紧跟着噔噔噔连着退了十几步,一头便栽倒在地上。
身下,鲜血迅速流淌出来,染红了地面。
余黎燕悲呼一声,拧枪而上。
那名斡鲁朵刺杀了耶律习泥烈之后,正兴奋不已。不成想余黎燕已经到了跟前,大宁笔枪扑棱棱幻出三朵枪花。斡鲁朵忙举剑相迎……只是,他手中短剑实在是太短,铛的一下子便被那大宁笔枪磕飞,紧跟着锋利枪刃,凶狠没入胸膛……
“贱妇好胆!”
一旁的乙室斡鲁朵大吼一声,抄起那长案,呼的向余黎燕砸来。
沉甸甸的酒案破空,发出呼呼声响。
余黎燕心知,她抵挡不住,忙错步扭身闪躲,同时冲着愣在旁边的萧乞薛喊道:“乞里活,还不动手……这些人是诈降,是耶律大石的走狗,你赶快调集兵马。”
“啊!”
萧乞薛恍然大悟,忙扭头叫道:“坡里括,快点兵。”
说着话,他本能的往肋下摸去,想要拔刀迎战。可谁又想到,他这一摸,却摸了个空。
原来刚才他和乙室斡鲁朵起冲突的时候,曾拔出刀来。
只是被坡里括阻拦,后来腰刀便被坡里括拿走……慢着,刚才刺杀四太子的人,好像是坡里括的手下。萧乞薛激灵灵打了个寒蝉,心中陡然间生出一丝警兆。
毕竟是耶律延禧的心腹,一名辽国悍将。
萧乞薛本能的错步想要闪躲……可究竟要闪躲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说时迟,那时快,一抹冷芒掠空而来。也是萧乞薛那鬼使神差般的错步闪身,原本可以取他性命的一刀劈空了,正砍在了萧乞薛的胳膊上,把他的左臂一下子砍断。
“啊!”
萧乞薛痛的一声惨叫,连退几步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
“坡里括,你……”
坡里括手持钢刀,浓稠的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地上。
面色如常,他看着脸色惨白,抱着断臂的萧乞薛,微微一笑,“乞里活,咱们也算多年老朋友,咱本想给你一条活路。可谁想到,你这厮榆木疙瘩脑袋,咱几次提醒你,你却冥顽不化。陛下出兵大同,咱实在看不到胜算。倒是使君所言不差,而今大辽不比当年,应休养生息,积蓄元气,而不是匆匆忙和虏人决战。
咱思来想去,这大辽国祚交给谁,都不如交给使君合适。
原本计划挺好,却不想这该死的四太子居然跑过来,迫的咱不得不改变计划……
若不是四太子来,咱也不会下这狠手。
乞里活,你若是要怪,便怪四太子和蜀国公主,不该来这可敦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