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好像散了架一般,想要站起来。却没得气力。
玉尹坐在地上歇了好半天。才算是恢复了些气力。咬着牙起身,一步步向外走……可方才那一场搏斗,却真个是耗尽了他所有气力,便是走一步,都觉得辛苦。
说起来,观音院距离观音巷并不算太远。
出观音院,绕道榆林巷,在转到甜水巷便可以看到观音巷。
平时,也不过二三十分钟的路程。可此时在玉尹看来。却是无比遥远。
衣服都已经湿透了,小风一吹,遍体生寒。
他在大雄宝殿找到了那劳什子智真长老。也就是这观音院的主持方丈。把事情说明了之后,告诉那位智真长老道:“自家答应智深长老奉三百贯香火情,只是今日来的匆忙,并没有带许多钱两。明日再来拜访时。便一并交与长老,还望宽恕则个。”
“三百贯?”
智真长老的眼睛,顿时眯缝起来。
看他那双小眼睛里闪烁着灼灼光亮,怎地也不像是个得道高僧。
“玉施主有此善念,贫僧焉能拒绝?
迟一日便迟一日吧……不过,真的有三百贯吗?”
玉尹而今,大小也算个名人。
闻听苦笑一声,“自家既然说了,便自有三百贯。”
“那,能不能打个凭据?”
玉尹险些一口唾沫吐到这智真长老的脸上。
不过他总算是压住了怒火,咬着牙把那借据写好,而后拖着疲乏的身子,慢慢离去。
转到甜水巷的时候,玉尹快要坚持不住了。
此时,街上行人正多,玉尹扶着墙一步步的走,忽听身后有人道:“小乙,你这是怎地?”
安道全从玉尹身后走过来,上前一把搀扶住了玉尹。
玉尹咬着牙道:“方才在观音院遇到了一个疯子,二话不说便打了一场,便成这幅模样。也不知那疯子到底是何来路,师叔这好端端要我去找他,又是什么意思?”
“你去观音院了?”
“是啊!”
“遇到木鱼僧了?”
玉尹喘了口气,苦笑道:“不知道……只知那厮叫劳什子智深长老。”
“那便是了!”
安道全搀扶着玉尹,慢慢回到家中。
燕奴正坐在堂上缝补衣衫,见玉尹那副狼狈模样,也是吓了一跳,忙放下针线,快步走了出来。
“小乙哥,你这又是怎地?”
“九儿姐休要多说,先烧一桶水来,待会儿便让小乙药浴。
我本打算明日在开始药浴,不成想他跑去找了那木鱼僧,正好可以把药浴提前。”
安道全拦住了燕奴,便让她去准备。
玉尹坐在庭院的长凳上,那种强烈的无力感,仍没有得到任何缓解。
“叔父,莫非你认得那鸟厮不成?
这疯子真个厉害,气力不逊色我,更练成了四层功夫,我在他面前几乎无还手之力。陈师叔到底是什么意思?怎地让我跑去找他?若非我命大,险些死在他手里。”
安道全一听,顿时笑了。
“小乙有这般好福气,却不自知……那智深长老可不是普通人。他本是那及时雨宋江手下猛将,肆虐山东,绰号花和尚。后来宋江为朝廷招安,他不愿为朝廷效力,便重又做了和尚。朝廷一直在缉拿他,却始终没有他的消息……呵呵,没想到,这厮居然躲在观音院,而且与小乙你比邻而居,真真个是出人意料啊。”
慢着,花和尚,智深长老?
玉尹使劲儿甩了甩头,咽了口唾沫,然后轻声道:“安叔父说的那花和尚,莫不是名叫鲁智深?”
“着啊,莫非小乙也知此人?”
我的个天啊,这究竟是水浒传的世界,还是真实的历史?
玉尹实在是有些糊涂了,怎地连鲁智深也跑了出来?莫非,这厮还是个真实人物?
玉尹想不明白,但同时,又生出无尽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