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希望用这种方式来麻醉那些百姓,却不想被玉尹那一份大宋时代周刊,搅得支离破碎。大宋时代周刊虽说只在开封发售,但其覆盖面,随着朱绚正式接手后,正逐渐通过朱家的渠道。不断扩大其影响力。也正是大宋时代周刊,一而再,再而三的阐述女真人的野心。于是在这坊巷之中,百姓们对女真人也有了警惕。
似鲁智深这等有眼界,经历多的人。更能够从那些信息当中得出一个结论:宋金之间,必有一战!
历史上真实的鲁智深最后是怎样结局?
玉尹并不清楚。
可他知道,他已经改变了鲁智深的命运,至少鲁智深已经决意还俗,重新投入军中效力。
结果会怎样?
玉尹还是不知道。
不过他相信,所谓的大变革,便是从那一点一滴的小变革开始,逐渐酝酿出风暴。
便拭目以待吧……
玉尹在心里面暗自嘀咕。
但旋即他想起来一件事情,若鲁智深去了环州,投保静军效力的话。岂不正好为他打开西州之路?而今余黎燕已经在西州站稳脚跟,若能相互呼应,说不得大事可成。
“智深长老……”
“好了,休再唤洒家长老!”
鲁智深一摆手,笑道:“洒家被人唤了十年长老。早已经厌烦。
便唤洒家本名‘鲁达’便是。”
“哥哥既然吩咐,那小乙却之不恭。”玉尹也没有客气,便立刻改变了称呼,“哥哥若决意前往保静军效力,小乙有一个不情之请……哥哥去环州时,可否顺便回一趟开封?便在自家摊子上寻一个叫做黄文清。又叫黄小七的人,带他同行?”
鲁智深一愣,“这是何故?”
玉尹咽了口唾沫,思忖片刻后轻声道:“哥哥以为,若宋金开战,结果如何?”
“区区虏人,不堪一击。”
鲁智深哈哈大笑,拍着玉尹的肩膀道:“莫非小乙觉着,那虏人能抵得住我大宋兵锋?”
果然,果然是这样!
李纲他们虽然觉察到了宋金会有一战,但对女真人却不甚看重。
民间亦是如此,想必如鲁智深这种想法的人,占居了大多数……
想到这里,玉尹叹了口气,轻声道:“哥哥还是想得简单了!想当初,我宋金联手击辽,虽辽人今不如昔,可是却打得我大宋兵马节节败退;相反那虏人却能将辽人打得溃不成军,最终使得辽国灭亡。这非是一两人能够改变的局面,便是小种相公能取得一些胜利,终究挡不住大势……宋金之战,打得不仅仅是人力和物力啊!”
鲁智深有些迷糊,感觉着头昏脑胀。
他虽说曾做过提辖,但只是个冲锋陷阵的悍将,而非运筹帷幄的统帅。
不过,鲁智深还是听出了一些端倪:宋金一旦开战,那情况恐怕并不如他想象的美好。
“小乙果然有见识,洒家虽听不甚明白,但亦感有理。”
鲁智深也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听玉尹说的有道理,便立刻放低姿态,露出请教的表情。到了这时候,玉尹也不会在掖着藏着,毕竟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需要鲁智深配合。似鲁智深这种人,必须要坦诚相待。若一次欺瞒,一旦被他知道,就算断了这份情意。不管怎样,鲁智深对玉尹有授业恩义,玉尹自然不愿失去这个朋友。
沉吟片刻,玉尹轻声道:“辽国已亡,然辽人尚存。
虏人凶残悍勇,单凭我大宋一国之力,怕也难以维系。半年前,小乙西行漠北,曾与一些辽人结下香火情。而今这些辽人,已立足西州,而且和西夏达成盟约。
哥哥刚才说去环州,小乙便突然想起此事。
可否请哥哥留守边塞,为我打开西州方便之门?西州辽人对虏人恨之入骨,奈何物资匮乏。而我大宋物资充沛,正可互通有无……西州辽人壮大,正可牵制漠北虏人兵马。如此一来。即便是宋金开战,在一定程度上,也能缓解边塞压力。”
鲁智深听了,眉头一蹙。
玉尹这分明是想要走私资敌啊……若换个人,鲁智深说不得早就一巴掌把他拍死。
可玉尹不同,鲁智深和他接触不算太多,但了解颇深。
在鲁智深看来。玉尹也是个好汉子,一腔热血,却是报国无门。而且他见识多。看得长远,绝非他一个武夫可以相比。听上去,似乎也有道理。只是这件事情……
“小乙,此时洒家不敢说一定能做成,但会尽力帮衬。“
思忖良久,鲁智深一咬牙,拿定了主意,“洒家这次便信你一回,他日若洒家知道你是在欺瞒洒家,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哥哥哪里话,小乙所托,绝无半点私心。”
鲁智深应下了这件事。让玉尹这心里,也算放下了一块石头。
此时,天将黑了。
阴霾密布苍穹,隐隐约约,能听到从天际传来的雷声。
雷雨将至!
玉尹和鲁智深见此状况。便一起下山返回禅院。
宣和六年的最后一夜,竟如此漫长。玉尹下山之后,便回到自己的住处,先写了一封书信,而后就坐在斗室中,依照智贤长老所传授的八段锦坐功。开始修炼。
六和寺内,一派肃穆。
大雄宝殿灯火通明,僧人们也在做功课,准备迎接新年的到来。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玉尹行完了八段锦坐功之后,感觉精神饱满许多,便起身走出禅房。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