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姐,还好吧。”
“只是中了一支冷箭,不过没甚大碍。
天不早了,小乙哥再休息一会儿,天亮时想必九儿姐就会过来探望,莫到时候没了精神。”
玉尹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他觉得累,很累……
开封城这一次,算是保住了!
但下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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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尹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
朝阳门一幕幕惨烈的场景,不断在他梦中重复。
一个个呼号的生灵,似乎成了挥之不去的梦魇,让他无法安宁,更难以平静……
背嵬军的主体。是杭州应奉局兵马。
原本。他们无需参加这一场战事,但因为玉尹,却丢弃了性命。
这也让玉尹感到万分内疚。
再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睁开眼,便看到燕奴那满是焦虑的目光,让惶恐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平复不少。衣服都已经被冷汗湿透,贴在身上,非常难受。玉尹强自与燕奴一笑,“九儿姐,都还好吗?”
“都好,大家都好。”
听到玉尹的声音,燕奴忍不住泪如雨下。
她声音略带哽咽之音,柔荑紧紧握住玉尹的手,不肯松开半分。
在她身后。杨金莲、高宠、杨再兴与何元庆等人都神色激动。玉尹还看到了李师师,在房门口,脸上带着一抹欣慰笑容。觉察到玉尹的目光,李师师朝他笑了笑,颔首示意。
玉尹也点了点头,拍了拍燕奴的手背,刚要开口。就听门外传来安道全的声音:“让开让开,他又没死,一个个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九儿姐,快正午了,便早些开饭。小乙的食物依着我开的方子来。他这个时候,最需要的便是静养休息。”
玉尹笑了。示意燕奴松开手。
安道全走过来,为玉尹检查了一下,呵呵笑道:“小乙,便知道你这厮不会有碍,偏九儿姐不信,这两天快哭成了泪人儿。”
“安叔父!”
燕奴脸一红,嗔怪一声,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和玉尹说了几句话,便拉着杨金莲出去。李师师见玉尹苏醒过来,也如释重负,告辞离去。玉尹昏迷这两天,观音巷可谓是遍布愁云。玉尹是观音巷所有住户的主心骨,若他真的出事,只怕所有人都会乱了分寸。好在,有安道全这么一个老人精在,总算是稳定了局势,不至于太过混乱。可即便如此,安道全也是长出一口气。玉尹一刻不苏醒,安道全身上的压力,便不得缓解,甚至越发沉重。
“外面,情况如何?”
杨再兴道:“凌晨时分,虏贼又猛攻了一回。
幸好应天府统制官马忠率援军抵达,和虏贼交锋一次,算是击退了虏贼。不过,应天府援兵死伤过千,也有些低落。方才我听说,京东援军也快要抵达,所以虏贼停止攻城,并退还牟驼岗。只是李尚书未敢放松,仍使各方兵马严加戒备。”
玉尹闻听,松了口气。
“十三郎,死伤如何?”
高宠脸上遍布阴霾,轻声道:“背嵬军,几乎全军覆没。”
玉尹心里,只觉一痛,但脸上却保持了平静。
一场大战结束,死伤总是难免。若换做从前,玉尹说不得会有些动容,然后经历了这一场死战之后,似乎已能够控制情绪。不过,那内心里的痛楚,越发强烈。
“王敏求和吉青战死!”
高宠看玉尹表情平静,才敢继续道:“封况重伤,虽无性命之忧,也要调养些时日。
昨日天亮,背嵬军已经撤出樊家岗,驻扎延丰仓……所剩人马,不过两百余人。厢军也几乎全军覆没,所以官家下旨,将厢军并入咱们,连带着此前被扣下的兵马,也都还了回来……算下来,这一战背嵬军人数倒是没有减少,反而有所增加。”
玉尹感觉好一阵揪心。
听高宠汇报完毕,他还是忍不住道:“背嵬军已经不存在了,便是补充了兵马,也非当初的背嵬军。”
高宠等人,顿时沉默!
“王敏求和吉青的尸首,可收回来?”
“已经收回来了……凡是背嵬军所属的弟兄,都没有让他们留在朝阳门。
朱先生说,等小乙哥回去之后,再做统一的安置。哥哥,这一战咱们的损失。太大了!”
说到最后,高宠也忍不住流下眼泪。
玉尹闭上眼睛,仿佛自言自语一般道:“便告诉朱先生,让他把弟兄们都收拢好,待战事结束之后,在城外买一块地,把大家安置妥当。三郎的尸首,便停在便桥屠场。等开了城。送去断碑沟……落叶归根。想来三郎也是这般的念头。”
“喏!”
高宠躬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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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康元年正月十二,随着应天府援兵抵达,开封的兵力随之得到加强。
而京东援军在范琼的率领下。距离开封也只剩下一天路程,而领枢密院事种师道和签枢密院事张叔夜,以及秦风军节度使姚平仲也都纷纷率部勤王。向开封迅速驰援。
如此形势之下,完颜宗望也知道,想要强攻开封,难度不小。
只是这时候若他退兵,势必会遭遇宋军追击。而据白马津传来的消息,黄河上有汴口水军出没。
水军的出现,也就代表着后路随时可能被断。
而西路军完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