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鹰之后,极恶殿殿主之位空悬了整整三百年!庚辰之上,大恶日渐增长,三百年来无一人能除!老一辈行将就木还不思进取,年轻人心高气傲却贪生怕死!大极大恶,大有大无,这一份气魄现如今荡然无存!今天,我死你生,给这座千年古殿种下最后两枚可能生根发芽的种子吧!”
首席长老将这段毅然决然的话平平静静道来。
只是没有人能再像他一样平静。
盘坐的长老们神色呆滞。
双手抱在胸前意气风发的年轻强者们羞愧不已的低下头,垂下了手。
虚空之上,几道身影颤颤巍巍,老泪纵横。
这大殿巍峨庄严,但那些根大红柱子已是枯树朽木,难以为继啊!
不理会他们,首席长老只是眼神殷切的望着盘坐在地的这些新鲜血液,接着讲述。
“波塞冬,你可听说过海神之子,你可见到过海之信使?哈哈哈……风老头突然从乾坤袋内探手抓出奄奄一息的特里同,紧紧抓住他的脖子,不顾一切的轰然撞向山崖。石屑泥尘散去,特里同脑浆迸裂,稀碎血腥的脑浆和着鲜血沾染了风老头一脸一身,他整个人却是望着波塞冬,止不住的狞笑。”
“这一切发身在电光火石之间,我和波塞冬几乎都被镇住了。随即我们两人如梦初醒,波塞冬一声长吼,整片天地都在颤动,他右手猛然后扬,使出无穷的神力将三叉戟狠投射向风老头。”
“我疯一样地扑过去,气机运转到极致,几乎要爆体而出,然而这还是不够,在波塞冬的三叉戟面前一切都是那么孱弱缓慢——三叉戟不偏不倚、稳稳当当,闪烁着撕裂空间的黑色色泽的戟尖贯穿了风老头腹部,将他钉在悬崖上,毫不拖泥带水。”
“八张镇灵符毫无预兆的出现在风老头身旁,按卦位入定,一个小型锁龙阵将风老头和三叉戟包围。”
龙陷浅滩,虎落泥潭,是为困龙阵。
生入死出,风进风止,是为锁龙阵。
风老头这是把自己锁死,把神戟锁定。
“楚天华,你若还杀不死波塞冬,休要来见我——这是风老头这辈子对我吼得最大声的一次。”
“波塞冬感觉到三叉戟渐渐和自己失去联系,疯狂催动神力召唤。此时,风老头身上一层乳白色火焰升腾而起,将他的气机焚烧殆尽,他把自己的身子活生生炼成了阵眼。”
每个人都为他的凛然所动,几位长老起身,候选人也都直直立起。
“三叉戟几经挣扎,最终归于寂静,一人一戟陈立山崖,稳稳当当的也不动。可怜的风老头,这辈子驭风而行,到后来死了,风居然吹不动他,唉。”
很多人眼光微红,有三男一女已然两行清泪,想必他们就是风老头的那些个弟子吧。
“我撞上悬崖,急急忙忙抽身飞到风老头旁边,他的嘴角隐隐还有一丝笑意,整个人已经是强弩之末。”
“我那四个不争气的徒弟,给我看好了!我先去下边儿热两壶酒,过个几十上百年把事情办漂亮了,再来找我!清照等我好多年了,我也该过去了,走了。”
“这是他的最后一句话。”
三个人锤头紧握,一个人泣不成声。
“另一边,波塞冬已经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我强忍悲愤,转身而去,拼了命向落神山脉主峰赶去。波塞冬多次尝试拔出三叉戟,我因此有机会离开。刚刚到达困龙阵附近,两手空空的波塞冬带着更大的怒火扑面而来,极强的压迫感使我们五人气机运转都随之一滞,若不是中间隔了困龙阵,只怕杀意都要让我们重伤。”
“受到压迫的他们也不再藏匿身形,波塞冬见此倒没有太大的波动,只是那种恨意和杀机节节攀升,极其骇人,也不知你们几人这辈子有机会亲自体验。”
“我早已服下丹药暗中调节气息,波塞冬似乎察觉到了这一点,便不再等待,一拳砸了过来,神力凝为一团,力贯长空,被困龙阵削弱大半后仍旧让合力抵抗的我们倒退数步。他开始疯狂攻击,只是简简单单的出拳,越来越快,拳影越来越密集,我们五人狼狈不已,其中一位平日和风老头极其要好的老友林清泉得知他的死,竭力抗击,一时间已经是暗伤数处。”
“看我们几人狼狈不堪气喘吁吁,波塞冬一脸不屑,他说了句看看你等有什么倚仗后便一脚踏出,向我们一步步走来。”
“他一脚踏出,天空便是一道裂痕,一条幽黑的路越来越长,我们也距离哈迪斯越来越近。被海神打死去见他的弟弟哈迪斯,倒是个不错的归宿吧,哈哈。”
“只可惜波塞冬蛮横一世,没吃过几次亏,这一回注定要死在我华夏千年传承之下,死在自己的狂妄自大之上!”
“双脚踏入困龙阵之后,波塞冬的脸色微微一变,一丝意外爬上了他的脸庞,我们五人不约而同闪身而起,他们四人归位起阵,我则悬停到大阵上空,镇守阵眼。”
“四块紫晶镇灵石被唤醒,他们全力加持,每块镇灵石里射出两道深紫色光芒,将它们连接为一体,真正为波塞冬准备的困龙阵,或者说是困神阵,这才完备。”
“鬼神也好,剑圣也罢,世间强者都是化天地万物之力为己用。困龙阵一方面死死切断阵内和外界的一切联系,一方面又调用天地万物之力,对抗阵内一己之力,这是我华夏无数前辈圣贤的心血结晶,你们每一个人日后都必须全心钻研,即便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