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殿,叶鸿飞正于房中打坐静修,突闻长老通报。
“启禀殿主,宗门外有一僧人求见!”
“将客人请至主殿,我稍后便至。”
能让一位长老亲自通禀,若是焚香谷之人,禀告时必会讲明,可见访客并非焚香谷之人,来人极有可能是闲云之身,且修为非同一般,理当重视。叶鸿飞换上正装,去了主殿。
始一踏入主殿,便见一老僧粗布破衣,起身对着叶鸿飞单掌一礼:“阿弥陀佛,贫僧德智,见过叶殿主。”
“大师有礼了!”
叶鸿飞自然不会因对方衣着打扮而有半点轻视之意,不然,他也就没资格坐上云霄殿主之位,云霄殿也不会发展长存至今,故而依旧还了一礼。
叶鸿飞一眼便看出,这老僧应是苦行僧一列,这类人虽已皈依佛门,却无门派之说。游离在外,苦悟禅道,一心向佛。这些人,虽无大权势、大地位,却有大智慧、大毅力,是值得尊敬的慈悲慧者。
叶鸿飞又见“德智”身上隐有出尘之意,脑后更有佛光隐现,必是有大成就的佛门高僧,才能使肉身自动显化异象,心中戒备,松了几分。
“蓦然叨扰,还请叶施主莫怪。”
“德智”目如神炬,只此一眼,就看出叶鸿飞此时的修为,不过半步“真我境”,连“返虚境”也算不上。心中冷笑,神思大定,面上仍旧一副雍容状。
“不敢!大师多礼了!”叶鸿飞不卑不亢,淡然应对。
就在此时,叶鸿飞突然接到主殿内灵阵示警,心神与灵阵合一后,赫然发现“德智”身上有一股若有若无的妖气!
叶鸿飞心头一沉,脸上仍未露半分,但已经暗中启动主殿内的灵阵,一旦发现情况不对,瞬间便可动手。
寒蛟修为已经近仙,自然察觉到叶鸿飞的举动,并未慌乱,心中自有计较。同时也暗自感叹,长生古仙宗果然每一个都是惊世绝艳的,不过他有自信,不会被识破。
云霄殿中有天仙级别的阵法,乃是云霄殿历代先辈飞升功成时布下的,经由一代又一代的门人不断完善,远非外人所能想象。事实上,其他几个长生古仙宗同样如此。
比如那使云霄殿整体悬浮于虚空中的阵法,就是天仙级别的阵法,乃是云霄老祖所设。而云霄殿的护宗大阵,同样是这个级别的。这就是底蕴,是保证云霄殿长存于世的资本。
叶鸿飞心无所惧,身为殿主,他有权利启动这些法阵,即便“德智”有异,他也可以此镇杀,当下又复问道:“不知大师造访我云霄殿,所为何事?”
“阿弥陀佛!”
明知已引起了叶鸿飞的怀疑,寒蛟依旧泰然自若,徐徐道:“叶殿主想必知晓,于极北苦寒之境,有一千年寒蛟居于其中,神通广大,修为难测,已近仙道。奈何此蛟不修道德,不讲静修养性,反而涂炭生灵,为祸一方。
“月余前,此蛟竟又血屠离州一处城镇,再造杀孽。是时,贫僧正巧云游至离州境内,闻此祸事,决心付之一命,除此孽障,便只身进入了冰原深处!”
“那大师……”
“贫僧幸不负苍生,我与那恶蛟苦斗三天三夜,最终才侥幸险胜一招,除了这孽蛟,将其尸身收入这金钵之中。只是这一役,贫僧也受创极深,在冰原内,佐以灵丹妙药,静养休整了月余,才缓过伤势……”
“德智”声色平淡,似只是概述一件无关生死的寻常之事。可是叶鸿飞却知道这其中的凶险,那条寒蛟他亦知晓,一身修为通天彻地,已至“返虚地仙”之境,残暴无匹,没人愿意主动招惹他。
“难道德智身上的妖气就是在与寒蛟战斗时沾染上的?而且他说将蛟尸收入金钵之中,应是随身携带,所以他身上的妖气应该是寒蛟散出的。”
叶鸿飞心中有了推断,又松了几分防备。方才,当他听“德智”诉说除蛟之事时,险些从座椅上惊立而起,心中虽然吃惊,但只信了一半。
但听到“德智”为救苍生于水火,甘愿只身犯险,无论真有几分、假有几分,心中都不由地对“德智”生出几分钦佩,这其中的险绝,非徒有勇气便可轻论的。
叶鸿飞本以为“德智”或许是除妖不成,想来云霄殿求取援兵,共除恶蛟,不曾想,“德智”已将寒蛟斩杀,更收走了蛟尸,那岂不是说,眼前老僧的修为,已至地仙之境,甚至已近飞升!
“难怪之前我看不透他的修为境界!原来……”心中暗想,叶鸿飞已对“德智”放下半数戒备之心。
“大师此来,可是寻求疗伤之法?”叶鸿飞仍欲进一步确定。
“非也!”寒蛟也不急躁,他要等叶鸿飞完全放下戒心,“贫僧伤势只需静养数日,便可痊愈。今日前来,所求乃是他事。”
“不知何事?大师但说无妨!”叶鸿飞隐有猜测。
“贫僧得此寒蛟千年苦修之身,想将之炼入我这锡杖之中,奈何这恶蛟罪业缠身,死后凶戾煞气凝而不散,无法炼器。贫僧无法独自祛除,故而途经云霄殿,特来一问,不知叶殿主可有化业除煞之法?若不成,贫僧再前往焚香谷询问……”
“德智”说明来意,叶鸿飞心中畅明,放下了所有的戒备,灵阵也重新进入休眠状态。对方既然有意求法,定会拿出寒蛟之身,必不存在所谓的谎言。
叶鸿飞惊异连连,地仙级别的宝躯,无论是用于炼器还是其他用途,那可都是足以引起天下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