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心堂在云霄殿中主职于教导弟子习武练功,堂下弟子多为尚武之人,言谈豪爽,不喜拐弯抹角。
夏瞳本是御心堂双杰之一,更是云霄九子之一,又怎会与蓄意挑衅之人白费口舌。
李易出言相讽,惹恼了他,结果三言两语之后,被夏瞳直接提着衣领,像拎着一只小鸡仔一样的提去了演武场。
实力悬殊之下,李易被夏瞳一顿暴打,当场就蹦飞了两颗牙,重伤躺在床上近半年才痊愈。
这件事后,李易对权势地位更加渴望,他也认清了自己的实力,懂得寻找靠山。
当年江枫修为未失时,他曾到江枫近前示好,言语间多显谄媚。
只不过当时江枫潜心修行,未曾理会于他。李易竟因此记恨上了江枫,后又转而投靠了江枫的三师弟“雷克霖”。
后来江枫修为尽失,再难恢复,他再遇江枫时,就又是另一副嘴脸,话语间暗藏刀锋,江枫这些年来听到的讥声讽语,大多是他在背后推波助澜,俨然一副雷克霖的走狗模样。
因而,江枫一直以来对李易甚是不喜,完全将他归于小人一列。如今又见其故意挑衅,怎会多与理会,低眉冷声道:
“不愧是‘利嘴李易’,若论口舌之能,众师兄弟中只怕无一人及你。”语罢,转身拉着白石,就向济生堂大堂走去,“我们走!”
“二师兄怎的这般不近人情,师兄往日里寄心于修炼,师弟难见一面,今日好不容易见到了师兄,正想与师兄讨教几招,怎就要走了呢?莫不是怕了师弟不成。”
眼见江枫要走,李易那能轻易罢休,他好不容易才等来这个机会,之所以故意挑衅白石,就是因为知晓江枫和白石之间的交情,知道江枫一定会插手。若是让江枫就这样走了,那好好筹谋的“扬名大计”可就泡汤了。
白石欲转身反驳,却被江枫紧抓着手腕,生生制住了,二人依旧前行着,不曾停步。事实上,李易心里的打的那点小算盘,江枫又怎会看不出来呢?只不过对于这种无聊的小人行径,江枫不屑理会。
见江枫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李易周围的朋友们也帮起腔来。
“二师兄走得这么匆忙,莫非真是怕了李兄不成。”
一位青衣男子喊道,旁边一个咬着青草的男子连忙附和道:
“就是啊!弟子间切磋,一向是宗门所提倡的,若是二师兄怕拳脚无眼伤着了,我想以李兄之高义,定会手下留情的。”
“诶~郑舟桂、孔青,你们怎可如此无礼,二师兄数年前失去修为,如今只能靠每月从济生堂领取来到丹药积蓄业力,如何能妄自动武。只怕再过些时日,连杀鸡之力都没了。比试?不可……不可……”
“哈哈哈哈……”
说话的是一个容貌清秀的女子,闺名孙蕴。她话中绵里藏针,狠毒之至,看似为江枫找个不战的理由,实则暗讽其能衰力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
很难想象,这话是从一个容颜清秀的女子嘴里说出来的。
此语一出,早先前来围观的人们哄然大笑,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看向江枫。
云霄殿谁人不知,江枫修为尽失,当年云霄殿弟子中属他最为耀眼,如今彻底沦为废物,不知有多少人明地里暗地里出言耻笑。这女子一言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揭开了江枫内心最痛的殇。
江枫停下了脚步,白石能感觉得到,那抓住自己手腕的手掌捏紧了几分,听见他咬牙低声道:“世间果然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李易双眼一亮,见火候已到,连忙又浇上一记滚油。
“孙师妹言之有理,二师兄如今体内半点业力皆无,若非掌教庇佑之泽,只怕随便一个外门弟子都可以胜过师兄。像二师兄这般需要以积蓄外力的方式来暂时恢复修为的修士,我若与之切磋,纵然胜之,也是不武,还是罢了!”
李易面露慈悲明理之相,话气中却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李师兄高义如此!实在是令我等钦佩!”
旁边几人闻言,却连忙附声高颂。
看着江枫因自己三言两语气得身子直抖,李易连忙乘胜追击。
“其实师兄的选择也是正确的,忆往昔,师兄高居云霄九子第二位,却连大师姐在师兄面前也略为逊色,可如今,唉……避了也好,既保住了师兄的颜面,又绝了旁人妄论掌教育人不善之言!”
“你说什么?!”
白石早已仍无可忍,正要斥责,江枫却先一步转过身来,眼神如利剑出鞘,直指李易等人,咬牙厉声喝问道。
江枫发丝无风自动,他如今虽无半点业力修为,却已是元虚境修士,他向前一步踏出,眼神中自然而然散出的元神威压,如江海决堤,向李易等人涌去。
济生堂内原本正在看热闹的执事长老,轻咦一声,眼中带着惊奇与异彩,探头向人群中仔细望去。
李易几人前一秒尚觉无碍,可下一秒,目光刚与江枫的眼神对接,便有如陷进了泥沼之中,难以呼吸,背上仿若背了千斤巨石,身子不自觉地弯了下来。
“你等早先讽我不济、笑我无用、骂我废物,我都可以忍让。因为大千世界,万生万象!红尘千丈,什么样的人没有!这些年来我见多了!我之所以不曾言语反驳,是因为我知道,这就是现实,这就是强者为尊的修真界的冷漠!”
江枫低沉着声音,再次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