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快过大年了,叶紫羽欢欢喜喜的从南方小城回到家乡。他也决定,明年北上,重新找工作。他必须得和黎欣在一起,异地恋的滋味太难受,也太不告谱了。不过,他也有点担心怎么跟家里说,特别是跟父亲交待。
没想到,听了儿子的话后,叶成煊并没有反对。只是想了一下才对儿子说,去京城找工作的话,家里一点忙也帮不上,就得全靠他自己了。另外,职场竟争激烈,京城犹盛,他也应该多些技能。如果真想去京城发展,那去之前,是不是先把驾照学了,再把全国计算机的等级证书也考到手?叶紫羽见父亲说得有道理,当即点头。
春节过后,叶紫羽返回南方,立刻去驾校和计算机辅导班分别报了名。他在这边厂里的工作依然很轻松,业余时间充足,学驾照和计算机考级的时间都够。他想,还是父亲说得有道理,去了京城后,只怕真没这时间的。他跟黎欣说了这事,黎欣也非常赞同。虽然这样一来,他们重聚的时间就得推后,但两人的感情波折过后,坚逾金石,只要不再无理的忽视对方,任谁也无法拆散他们了。
时光如转,到这年的八月,叶紫羽拿到驾照;全国计算机等级也顺利过关,取得一级证书。诸事已了,他跟厂里提出辞职,收拾行李,准备北上了。叶紫羽算算他工作这一年,除去各种开销,还存了2000元钱,初到京城后,也能顶一阵子,他挺满意的。可没想到,不经意间,又出差子了。
叶紫羽买好三天后离去的车票,这晚上同老刘等一众老乡去大排档喝酒,过了零点,他带着七分醉意回宿舍睡觉。他的宿舍是个狭长的单间,约两三平米,除了一桌一椅一床,也就放不了其它什么东西了。叶紫羽回去后,倒头就睡。因为南方小城的夏天又闷又潮,叶紫羽都开着窗子。他睡到半夜,迷糊中感觉房间里有什么动静,但眼皮沉重得始终睁不开。直到清晨醒来,准备穿衣服外出时,才发现,裤子找不着了!叶紫羽明明记得昨晚回来后,他把衣裤脱了搭在椅子上的,怎么会不见了,这么小个屋,就算它自己长腿了也没处跑啊?他找来找去,偶然一瞥,瞧见裤子居然被扔在窗子外面,他一下反应过来:坏了,遭贼了!连忙跟出去捡回裤子,一摸,钱包早没了。再四处一看,自己的身份证丢在拐角处,他忙跑过去捡直来,又回屋查看,一统计损失,2000元现金和一张车票全没了!
叶紫羽的脸红成猪肝色,忙去叫醒老刘。两人一商量,先报案吧。于是老刘推出自行车载上叶紫羽,匆匆向派出所骑去。
叶紫羽头一回进派出所报案。他急惶惶的冲进大厅,看到个警察就说,他遭贼了,要怎么报案?警察见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把他引到一张办公桌前坐下,问他怎么回事,丢了什么东西?但等叶紫羽说总共丢了2500元左右的钱后,警察的神情明显懈怠下来,连准备好的笔录也不打算做了,估计是在想,看你这汗流夹背的样儿,还当多大损失呢,二千多元还报什么案?于是警察说声知道了,起身走开,竟无人再理会叶紫羽。过了会儿,厂里管行政的主任过来了,不知谁惊动了他。主任是本地人,问清叶紫羽情况后,拉他走出大门,才无奈的告诉他,这金额太小,警察跟本看不上眼,不愿立案,叫他也别报案了,没用。主任说他们这地方,自从“下海”热起来后,外来人口比本地人口多了数倍,抢劫吸毒的案子每天都不知有多少,谁还没被偷过?这不算什么,还是回去算了。
叶紫羽心想,这二千元钱也许对别人没啥,对我现在可要命了,我拿什么去京城呢?不过,眼前的警察忙忙碌碌,没谁理会他。他虽然难受,也只能跟着主任回厂去了。厂里老板倒是大方,得知叶紫羽钱丢光了后,把他叫去安慰了两句,说这在个地方,没丢过钱,没遭过贼才是不正常呢,叫他没必要垂头丧气,然后又叫财务额外给了叶紫羽九百元钱,算是支助他。
回房间后,叶紫羽心有不甘,心想拿钱也就罢了,你偷我的火车票干嘛,还拿到退票窗口去退票?于是他跑到火车站退票窗口去守了半天,自然,这跟大海捞钍没什么两样,他一无所获,只好又花了400余元新买了张票。叶紫羽想,他妈的晦气,要是什么时候火车也像飞机一样改实名制,这贼就好抓了吧。至少他偷到我的车票也没用。就这样,叶紫羽怀揣着仅剩的五百元钱来到京城。要在一个陌生的城市开始新的打拼。
京城毕竟是京城,全国的中心,一流人才高度集中的地方。要在这个地方混碗饭吃,不是那么容易的。叶紫羽想到个故事,唐代时,白居易求取功名,第一次到长安,前去拜访前辈诗人顾况。顾况一看他的名字,就调侃说:“长安米贵,白居不易啊。”但等顾况读过白居易写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之后,立刻赞赏道:“你能够写出这样的诗来,就不怕长安米贵了,你在这里一定能有很好的发展。”
叶紫羽心想,不知道自己来京城,会有什么样的际遇?他先在西郊离黎欣学校不远的地方租了一个约四平方米的小屋住下来,月租160元。小屋里用两张长凳架上一块木板便可当床,还有一把靠椅和一张两屉书桌,这便是所有家当了。房间只接了一只自来水管,可以用之洗漱,大小便则须跑到百米开外的公厕。好在他人年轻,火气旺,用冷水洗漱,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