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彰也有些微醉,接着酒力,便更加停不下来嘴“这如今朝堂上结党营私,想站稳了脚跟也得投靠一方不是,偏偏我家大伯自诩清流,谁也不投靠。弄到最后就是哪派的钱都要给,单说这曹泽吧,霸占民田不说,当官的还得时时孝敬。我这点子钱都被他们拿走喽。”
谢澜见郭彰胡言乱语,便知是醉了,上前要搀扶他回去歇息。
萧稹忙摆手制止,好奇问道“曹泽乃齐国第一武将,功劳卓著,怎么郭兄却说他徇私呢?”
郭彰说道“齐二你年纪轻,哪里懂得这其中的道理。我大伯说过:自古权臣,哪个没有功劳?乱国之臣,非国贼而何?残民利己,非民贼而何?但凡是能跟曹泽粘上边的,无一不打着他的名号胡作非为,他又掌着军权,谁也不敢惹啊!”又叹口气,大声喊道“这党羽不除,曹泽不除,大齐便永无太平了。”说罢便躺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
一旁的李知看了看“他一个考生难免有愤懑的时候,让他睡吧,咱们继续。”便说道“咱们还是说功名,自古以来,选士之法,变了又变。由乡选制改为九品官人之法,又改为今之科举制。虽然方式不同,但是都是以选拔贤能的好角度出发的,都是要看君王的能力的。”
萧稹喝了一口酒“这话怎么说?”
“这士子和百姓一样,都有优缺点。”李知喝了一口酒“有的人能力出色,就是贪财。有的人忠心为国,取时常鲁莽。君王要善于让士子的优点发扬光大,限制他们的不足。而不能仅仅想着靠科举选出孔圣人来。”
这话正合萧稹心意,这李知举止怪诞,却能洞察世事人心,绝非他自己所说的普通商人。“李兄说的好,我们两可为知己,当共饮一杯。”
李知故意说一番君王之道的话,有意试探。见这齐二反应强烈,很感兴趣,对他的身份也明白了三四分。
接着到了苏婉,苏婉吃了几口菜,也不饮酒,说道“我一个女儿家,倒也对功名不敢兴趣。倒是觉得那些沽名钓誉的读书人最为无趣。明明热衷于功名权位,还要装出假清高的样子来。找个地方躲起来说是隐居,名声却比谁都响亮。唯恐别人找不到他,错过机会。”
她又挑衅地看了李知一眼说道“大丈夫在世要的就是光明磊落,要是真想不问世事,就像老子出函谷关一般再没有踪迹可寻。若是想入世就要积极经营,忠心耿耿,为君王所用。万不能想某些人一样神神秘秘的,也不知存的是什么心思!”
这正是试探李知的好机会,萧稹想着,便向苏婉递眼色,说道。“这是什么胡话,你可要罚一杯了,你又不饮酒,变罚你舞剑助兴吧。”
“我今日不饮酒,只能表演段剑舞了。”苏婉说道“只是独舞太过无趣,不知李公子可愿与在下过过招。”
这小女子,还真是锐利。
“能与美人共舞,是在下的荣幸。”李知拿起剑,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