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徐光平,沈氏的心里才更加震撼,她对天津卫有着别样的感情。当初张知节带领大军平定刘六刘七的叛乱,遇伏中毒,当时她带着一批名贵的药材途径天津,恰巧救了张知节的性命,这也成就了她和张知节的缘分。
所以在沈氏的心里,天津占据着非同寻常的位置。如今她再次来到天津,却已经有沧海桑田之感,天津已经再也不是当初的天津小城了。
但是她的心里却十分激动,因为天津之所以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全是因为张知节。她感到由衷的自豪,她在张知节的心里占据了一个小小的位置,这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福。
如今终于到了港口,她挑起帘子望着码头上的繁忙景象,遥望着海面上鳞次栉比的巨舟,心中的骄傲之情难以言喻,这般难以想象的浩大景象来自她男人的手笔。
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码头上,徐光平的嘴巴就没有合上来过,突然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嘴巴一下子张的更大了,指着远处的海面叫道:“姐夫,姐夫,那是水师的战船吗?那些都是水师的战船吗?”
张知节忍不住扶额,真想装作不认识他啊。他还以为徐光平跟着出征之后会变得稳重呢,没想到竟然还是大惊小怪的。
张知节无奈道:“是,那就是水师的战船,别大惊小怪的,那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但是徐光平根本就听不进去,坐在马上喃喃道:“哇,好大的战船啊,好多战船啊!哇,那黑黝黝的都是炮口吗?好多火炮啊!”
常云等水师将领还有市舶司的官员们早就已经注意到了庞大的骑兵队伍,一起迎接了上来。
见过礼之后,随行的亲卫将战马交给了市舶司的人,准备登船。徐光平早就眼巴巴的等着了,常云恭敬道:“恭请国公爷登船!”
张知节笑着点头,来到沈氏的马车上请沈氏下了马车,携她们一起登上了战船。徐光平跟在后面就跟急躁的猴子一般,一上了船就急不可耐的东摸摸西看看的。
趁着张知节安排女眷的空,常云拉着白玉兰问道:“老白,这小子谁啊?毛手毛脚的!看上去没个规矩!”
白玉兰点头笑道:“是吗,这是你的地盘,你不妨去教教他规矩!”
和白玉兰也算是十分相熟,常云一见白玉兰这样子就知道准没好事,常云才不会上当呢,嘿嘿笑道:“老白,你别坑我,我就是想打听打听他是谁。”
“国公爷的妻弟。”白玉兰扔下这句话,飘然过去。常云缩了缩脑袋,好家伙没想到这毛头小子竟然是位小爷。
想到国公爷带着佳人入了房内他就是再没眼力劲儿也不好打扰,就笑着走向了正好奇的四处打量着的徐光平。
“你好像对战船很好奇啊?头一次见?”常云笑眯眯道。
徐光平突然听到后面的声音,转过头来有些不好意思道:“哦,让常将军见笑了,还真是头一次见到水师的战船。”那会儿常云给张知节见礼的时候徐光平就知道了,这个看起来不过三十岁的青年将领就是水师提督。
“走,我带你瞧瞧转转这艘旗舰!”常云笑眯眯道。
数十艘战船组成的船队缓缓离开了天津港,他们将扬帆南下,随行的水师将士们都十分激动。因为国公爷就在旗舰上,他们已经好久没有跟着国公爷一起行动了,一直期盼着国公爷的到来。
紫烟忙着布置房间,船上的房间有些简陋,虽然这已经是战船上最好的房间了,但是和路上的豪宅根本就没法比。
但是沈氏却一点都不介意,因为这是张知节的房间。战船慢慢驶离了港口,远处的天津卫正在慢慢的后退,沈氏站在船前十分感慨。
“在想什么呢?”张知节低声问道。
“没想什么,就是对天津感觉挺特别的。”沈氏浅浅笑道。
张知节想了想心中了然,笑道:“当初你住的那家客栈不知道还在不在!”
沈氏摇头道:“已经不在了,那里已经不是客栈了,而是变成了一家酒楼,掌柜的也不是当年的掌柜的了。”
张知节笑道:“物非人是,不变的是我们,这才是缘分。”
沈氏听了甜笑着点头,张知节关切的问道:“有没有感到头晕?”
初次登船的人很可能会头晕,沈氏不知道这个,闻言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道:“头晕?没有啊!”
张知节松了口气,笑道:“没头晕就好,初次登上海船的人受不了风浪的颠簸会头晕的。紫烟,你有没有感到头晕?”
紫烟摇头道:“没有啊,没感到头晕!”
张知节点头笑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休息一下吧,我出去看看。”
常云正给徐光平介绍着战船呢,冷不丁的见到国公爷出来了,连忙扔下徐光平向这边走来。徐光平正听的入迷呢,一眨眼,咦,常云不见了。
“国公爷!”常云恭声道。
“下给荷兰人的通告送去了吗?”张知节问道。
“国公爷放心,末将离开泉州的时候已经派人出发了,现在应该差不多送到果阿了。”常云笑道。
“希望荷兰人能够识趣,收到通告就主动撤离了。”张知节淡淡道。
常云信心满满道:“国公爷,区区荷兰人还能翻上天去不成?只要国公爷有心,荷兰人再不想放走也得放手。”
“荷兰人大约能集结多少战船?情报收集的怎么样?”张知节仔细问道,知彼知己方能百战不殆,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