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林文雷早早的赶回家,他是江夏市相临的嘉宁县人,下了车没多远就到了他家的小区。
这个小区有些破旧,是早前的银行家属院,可现在老住户大多搬走了,除了些老人,留下的大致也就他们一家了。
这自然是缘自他那场伤病,他父母卖掉了当时在县城非常少见的江滨电梯公寓,连借的债都是他父母还有他一起努力下刚刚还掉的。
本来还算富裕的家庭,因为他自己而变成这个样子,连他哥哥林文海都对父母有很多意见,所以他总不大好意思回来。
站在大院门口没感慨多久,后边一声招呼让他打了个哆嗦。回头一看,正是他妈妈钱莉。注意到他的反应,钱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我成老怪物了?真怕我也不会…好啦,回家吧。”
钱莉没说出的话是习惯性的对他踢球的批判。钱莉是个小学老师,对林文雷放弃学业去踢球从来都是反对的,也就是他受伤之后才没再说过。为了踢球他和他妈妈又哄又骗了十几年,所以从根本上还是很怕他妈妈的。
这会忙毕恭毕敬的问了好,伸手去接钱莉手里的东西。钱莉手一甩打开了他的手:
“别装模做样了,照顾好你自己吧。我打听了一下,你去那个国际学校挺不错的,教学质量挺好。你在那上班还习惯吧?身体能受得了吧?”
钱莉身高172,比林文雷还高2公分,不但轻松的甩开他的手,还顺手把他的包给拎到手里,还下意识的看了下他的腿。
林文雷正心里感谢满天神佛,给他老娘介绍江夏国际学校的人,没顺口说出学校的一大特色——足球。不然他老娘手里拎的食材就不用费事做,直接扣到他脑门上了。庆幸之余,随口应付起来:
“还行,我主要教运动理论,说是体育老师,跟你这语文老师没多大区别。”
说话间上了三楼,把菜放到地上,钱莉一边开房门,一边叮嘱林文雷:
“那也要注意,一天站久了也受不了,和学生解释下,尽量坐着讲课。”
进了房间,钱莉直接把菜拿进厨房,留下愧疚的林文雷在客厅里发呆。
“愣什么那?”
高高瘦瘦的林卫国从厨房出来,轻声问了句,还忙往厨房里观察。
“没事,就是觉得对不起老娘…和你…”
他爸林卫国轻轻往他脑袋上拍了一下:
“那就真正的找个体育老师工作呗…注意点,示范时多让别的教练做。你们那区长杯开始了吧?”
林文雷坐到沙发上,把一条黄鹤楼偷偷塞给他爸。
“行呀,您都快成专业的了。没用心踢,我那队15比2,乙组7比1。”
等钱莉出来,两人的秘密工作和谈话已经结束,大声的谈论着他在江夏的住房和饮食问题。
一家人欢欢乐乐的吃着午饭,钱莉来了一句:
“下午有个姑娘你去见一下…你们爷俩什么态度!”
见到林卫国和林文雷都目瞪口呆的样子,钱莉眼也瞪了起来。林文雷忙盛了碗汤给他老娘,殷勤的送到手里:
“太后您息怒…只是儿臣因事出突然,有些失仪,并不是怀疑太后您的圣明…”
钱莉被逗笑以后,又把林卫国批判一通,然后给林文雷下了死命令。必须去,必须好好对待,连着装也做了严格的规定。
所以下午两点林文雷就穿着很正式的西装,坐在一间咖啡厅等待着。比约定的时间过了快20分钟时,他窃喜又逃过一劫,喝掉杯中的咖啡,准备买单走人。
这时推门进来个身穿酒红色长裙,戴着个墨镜的长发女孩,扫视了一下店里情况。看到他站起的身子,又瞅瞅桌上的空杯,鼻子皱了皱。然后高跟鞋有节奏的敲击着地面,一直响到他身边。
“林文雷?”
林文雷遗憾自己身手有些退步,就差这半分钟不到没能完成逃脱,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
红裙女打量了他一下,然后擦了下座位,坐了下去。然后才摘下墨镜,白了他一眼:
“不想请我喝一杯吗?”
林文雷瞅了她一眼,也就70分。下了结论的他也不敢这样回去面对钱莉的怒火,老老实实的坐下,叫来了服务员。
大约是叫叶露的女孩询问了服务员半天,有些勉强的选了杯咖啡和盘小点心。这才又直接的打量了他一眼:
“你有多高?谢姨说你有170,还说你以前是运动员,我怎么觉得不像那?”
“净高170,几年前踢球,有四年多没碰过了。”
“那还是那门子运动员呀,现在的人真…夸张!”
总算她把看口型应该是虚伪的词换掉,林文雷还没有彻底爆发,继续听她说话。
“谢姨说你在德国留过学,这个不会也不真实吧?”
林文雷这会已经不怒不喜,平静的回答:
“就是在德国养伤中间顺便上的一个大专…”
叶露瞪大了双眼:
“养伤?中间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什么伤?”
“右腿十字韧带撕裂,算大伤了吧,不能负重,不能发力,我是说现在。”
叶露手里的小勺子快把咖啡都摇洒出来,盯着他看了好久。半天才重新开口:
“哎,我说这么帅还要来相亲…你在江夏国际学校应该也是骋请的吧?一个月工资多少?有没有在江夏买房的计划?车那?”
林文雷越来越喜欢现在的节奏,估计马上就不会让自己苦恼了,略显轻快的回答:
“月薪5千,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