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叔赞道:“好个厉害的丫头。但金叔告诉你,金叔不止俩鬼。”
大牛爬起来,还没起来就喊:“对,金哥,教训教训她,叫她嚣张。”
金叔道:“哎?你小子得学得厚道点儿,咱们没抓住人家把柄,怎能妄开杀戒?只会动粗算不得本事。我瞧这丫头说得有道理,是叔疏忽了。但金叔有一事不明,不知能否见告?”
他不等几人言语,便又继续说:“不知你们六人,哪个是打龙头的?”
余人皆没动,唯秦璐回头瞧了洋子一眼。于是金叔看向洋子,客气道:“原来是这位侄女。”他细一瞧,愣了愣,又道:“莫非东洋西施——小川洋子?”
洋子踏前三步,到秦璐身边,回道:“不敢当——正是小川家的。”
金叔道:“如此我也不啰嗦——想来你们定是明哲派来的喽?”
洋子道:“阁下所言不知是否今上天皇?”
金叔道:“难道另有他人?”
洋子道:“如此,是阁下误会。我非天皇陛下派遣,乃受托于久远寺的一位禅师。”
金叔身子微倾,道:“不知禅师法号?”
洋子道:“请恕无可奉告。”
金叔回身静视,右手掂了掂,又道:“好个小川洋子,竟欺我三岁小儿!”
洋子耳中一痛,知他发怒,身子颤了颤,没再言语。
秦璐一把握了洋子左手,挡在她身前,问那金叔:“她如何欺你?”
金叔道:“此事我自然知道。久远寺不曾与我等打过交道,自然不会牵涉其中。那一干老秃驴,只会敲鱼吃豆腐等死,何处打听这里消息?何况他们出家人,争这些俗物,岂不叫菩萨惩罚?”
洋子忽然身子又颤,气得脸蛋更白了:“你骂谁是秃驴!”
金叔眯眯眼,瞧了瞧洋子,道:“你实话实说,自然不会连累旁人。”
洋子怒道:“如此,咱们无话可说!舞,替我送客!”
舞听洋子此言,也不打话,跃到金叔跟前便亮了起手式。那大牛站在金叔身旁,也摆起拳脚。
舞见他如此,便回身道:“咱家兄弟姐妹,能打的都上了。”
彩和蝶闻言,一个纵跃,落到舞身旁。月径直走到洋子和秦璐中间,微一用力,便将他俩拉着的手拆了,一手一个牵了,将他俩护在身后。
五人斗起来,蝶和彩掩护,好叫舞先全力料理了大牛。那大牛没有金叔护持,没片刻就叫舞一掌劈在地上,动弹不得。
接下来约有一刻钟三盏茶的时间,金叔独自一人力战三女,竟打了个平手。
舞面色微变,却忽然叫声“躲开”,彩和蝶便立即撤掌离去。只见舞使开了拳脚,拳长脚长,虽大开大合,但拳脚配合得恰到好处,远远看来,比之三人时,倒威力大增。
大牛趴在地上,吃了一惊,惊道:“又来一个,究竟是哪个?”
金叔拼一掌暂时击退舞,对大牛道:“说不得,毕竟是晚辈后生,你我未见真容。”
大牛又道,语中带着惊奇:“金哥你瞧出来没有?”
金叔道:“是有些怪,目前还不可说。”
两人又斗一炷香,那金叔忽然收了左手,右臂上扬,迎了舞一掌,左肩下沉,避了舞一拳,右手也不收回,直接下打,指尖戳中舞的胸口,舞身子微颤;掌指收一寸,半拳,舞身子晃了晃;又一寸,整拳,舞便向后飞出五步,捂着胸口,嘴角流出血来。金叔那一副垂眼不瞧的架势,似乎对舞的招式套路熟稔得很。
“怎样?”金叔收了拳脚,昂然立于中堂,看向洋子。
秦璐先前被舞威力震慑,此时竟见金叔一手赢了她,心中不由得不吃惊。他暗道:“一寸更比一寸强,这是寸拳。”
舞赌气,挺身摆拳还要再战,只见洋子走过来,扶住舞双肩,轻声道:“罢了。”
舞眼中闪着不甘心的光,虽然这样,仍然遵从了洋子的决定。
洋子转身对金叔说道:“事情的原本我可以说一说,但禅师的法号不可相告,恐相害也。何况,此事想来确实与他无干。”
金叔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洋子把适才所讲,又在这厅里讲了一遍。
金叔听罢面露微笑,道:“好侄女,很好,你说的很有价值。”
彩对金叔说道:“那么你这位先生还有话要说吗?”
金叔道:“有如何?没有如何?”
彩道:“有便请讲,没有就请出去。”
金叔并不着急,晾了彩一会儿才道:“你叔无话可说,也不愿动,就要在这待着。”
彩很不痛快,把眼一睁,要说什么,却又自己咽了回去。
大牛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指着彩的鼻子道:“你牛爷就是不走,这里暖和。你要赶爷也成,把房产证拿来我看看。”
彩扭头不去理会,自去把外套拾了,却见那暖炉上包了一件黑色皮夹克,正腾着热气,叹息一声,低低念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回身去了卫生间,将热水器打开,把外套披在上面。
那大牛被打得筋骨不适、鼻青脸肿,还要色眯眯地盯着几个女孩看。
舞叫彩取了打火机,自去厨房寻了菜刀,出来客厅时,大牛正在被垫上盘腿坐着。他眼见舞冷冰冰的,一言不发,手里掣着菜刀,便暗自咽了口唾沫,而舞经过时,他再也控制不住,身子一哆嗦,向后仰倒,手脚并用,连退几步,惊惧防范地盯着舞。舞看也没看,领了秦璐出去。
她举着菜刀,边走边对秦璐说:“那一面有什么可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