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才是宋家一双姐妹的真实目的,也是宋夫人暗中吩咐她们办的正事。|经|典|小|说|更|新|最|快|
将祈男羞辱得不能抬头,逼得她自己回绝了这门亲事,到时宋玦再强硬也是无用,人家自己不肯,如何硬娶得?!
怎么样?刚才自己说得那样厉害,如今来真格的,看你,有没有本事接下话下!
二个丫鬟冷笑起来,四双厉目直刺向楼上,祈男平淡如水的脸庞。
荷风的心吊了起来,她怕的就是这个,没想到夫人还真使上了这一招。
“简直放屁!”半晌之后,楼下三位,连同外头送热水,并上夜的丫鬟婆子们,皆都清清楚楚,听见了祈男的回答,其声冷清,如金石相碰:
“娶谁不娶谁,是你宋府,是你家老夫人老爷夫人,是你家大爷自己的事!怎么如今倒成了由我定夺一般?天下竟有这样的奇事?!我一向只知,婚姻大事,父母媒妁,什么时候轮得我自己做主?是与不是,哪是我一个深闺小姐说得出口的?!我苏府虽比不得你们宋家,可到底自小女传列女是学过不少的,”
祈男说到这里,眸光蓦地一深,愈发加重了语气:“莫不四德三从,到了宋府这里,竟成了一句空话?!”
楼下顿时鸦雀无声。
两个丫鬟垂了头,再无话说,确实一来祈男的话压制住了她们,二来么,祈男的态度,从开始就是不卑不亢,你来一句她总有三句可回,且句 句都是正经道理,让人着实没办法驳回。
“你们还不快拿了东西回去!”荷风开口了,不过也只有这一句,说完便让送水的丫鬟:“快送上去与苏九小姐均面!”
玉梭此时终于也回过神来了,忙扶起祈男道:“小姐这里风大。咱们回去,为这些宵小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荷风听了这话,不由得抬头看了玉梭一眼,眼里隐隐饱含了赞许的笑意。果然有其主必有其仆。小姐是这样,丫鬟便也如此。
祈男自然无有不从,话已经撂下去,别的她便不必再理,于是携手玉梭,看也不再看楼下一眼,随便那二人去死的模样,款款踱回了自己屋里,脚步声平静,而安宁。
二个丫鬟又气又羞。当了众人的面,台也不下不得,好在荷风多说了一句:“姐姐们还不走?!”
于是屁滚尿流地跑出屋去,直到拐过游览拐角,方才听见二人半带抱怨半惊异的声音:“好个厉害角色!”
上夜的过来。将平春堂楼下照例查看一番,走过荷风身边时,低低向她道:“此事看来是真的了?”
荷风明知所指何事,却故意装作糊涂,瞪起一双又圆又大的眼睛来:“妈妈问什么事?我整日只在这里,并不知道有什么事!”
上夜的讪讪去了,临走到底还是笑了一句:“说起来。大爷也算有眼光!”
荷风情不自禁翘起了嘴角,是啊,大爷的眼光一向不坏呢!
楼上房里,两个裁缝正伏在门边偷听,冷不妨听说祈男回来,忙不迭回到桌边。玉梭打起帘子来时,二人刚刚才重新捏起针线来,眼角却还不时嘘向门口。
“小姐,看看这水可好?”送水的丫鬟随后进来,于是玉梭吩咐她们守在门口。又将裁缝请出去,与绣娘一间屋子坐了,自己则在里间伺候祈男净手脸。
“喂,”一个裁缝乘机悄悄走出来,问那外头守着的丫鬟:“才听说的事,可是真的?”
丫鬟瞪他一眼:“看这老货倒好脸皮!这事你问谁?才楼下吃一通骂你没听见?!”
裁缝只是不死心,依旧嘻着嘴要问,后头绣娘也凑上一个来:“要这样说,衣服倒也不必改了,左右都是嫁衣,只是上头花样怎么说?!”
丫鬟好笑起来:“皇帝不急急太监,小姐还没什么说头呢,你们倒上跳上窜起来?莫不到时请了你们上座,给斟一杯细茶么?!”
众人一齐笑了出来,更有那脸皮厚的,拉开嗓子就喊了一句:“那敢情好!”
因为祈男心胸宽广又仁厚,从来不以主子身份压制她们,亦关心体贴,天凉了自己不记得,进出倒让他们添衣服,又不催不赶,亦不挑剔针脚,亦不歪派活计,对丫鬟们也好,从来不为琐事烦呱她们。
因此她虽不过在这里几日,倒将上下众人的心都收服了去,更有比较在前,宋梅宋薇那可不是容易伺候的主儿,因此愈发衬托出祈男的好来。
这楼想是楼板不厚,因此外头人说笑,祈男与玉梭在里间倒都听了个清清楚楚,祈男没说话,先就将脸红了起来,玉梭也不说话,只是竭力忍住心里翻江倒海的笑意。
“小姐,”玉梭掂量半昨,待替祈男擦干手脸之后,边替她脸上摸上些茉莉香膏,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真没想到,宋家大爷是如此重情厚意,又言出必行,且有谋虑有计划之人。本来他说要救小姐,我还只当是一句空安慰罢了,没想到这天大的事,竟二日之内,就让爷给轻轻化解了去。。。”
祈男轻轻喝断她:“你少得意!”她的脸烧得不行,因此声音也有些颤抖:“才我在外头怎么说的?莫不也要再给你说一回么?!那是人家的事,你我凭什么替别人操心?”
这话简直没有力量,玉梭愈发咯咯笑了起来:“我不过说说罢了,也是小姐高兴的意思。小姐倒急了,要我说,有宋大爷如此替小姐打算,小姐还该放宽了心才是呢!”
祈男张了张口,我才没有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