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穿着一件黑色的破旧斗篷,斗篷非常大,将他的整个人都笼罩在了其中,只露出一双黑色的布鞋和黑漆漆的眼睛。
而后,见他从斗篷中伸出手来,手掌心一翻,露出一枚鸡蛋。
我发现他的手上胳膊上缠满了破烂不堪的绷带,看不清皮肤。
接下来让我震惊的事情发生了,也没见他怎么动作,鸡蛋竟是自动离开了他的手掌,悬浮在了半空中,朝我飞来。
与此同时,我师父右手迅速一掷,只见一枚铜钱猛地射出,直接将那枚鸡蛋贯穿。
“吱……”鸡蛋内发出一声犹如虫鸣般的声音,落地之后,从蛋壳中爬出一种生物。
不是小鸡,而是一条黑色的蜈蚣!
此刻那条蜈蚣已经断成了两截,在地上扭动了几下,很快便失去了生机。
“守一,当心点。”我师父在我耳边低声说道,“在你面前的是个养蛊人,别被他在你身体里种下蛊。”
我点了点头,暗暗心惊,眼神至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眼前之人半步。
我本来就没有天真的以为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先不说他这一身奇形怪状的打扮,因为普通人绝对不可能来到这里,更不可能让鸡蛋凭空飞起来。
而且在慧眼的观测下,我惊讶地发现,此人身上阴气很重!
“好一个养蛊人!”我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天一道长,这么久没见,想不到还是一如既往的厉害。”来人看了一眼地上被打碎的鸡蛋,用一种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而且让我觉得诧异的是,他居然认识我师父。
“哼,你在这种地方干什么?”我师父冷声道。
“只是来取材的。”那人桀桀一笑,而后转头向我看来,“这小子就是当时的……不错不错,是块上好的材料呢,我看你也将不久于人世了,要不要把他送给我?”
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这人说完这句话之后,我浑身冒起一层鸡皮疙瘩。
“要是被我发现你在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不会放过你的,守一,我们走。”我师父招呼我一声,而后直直向前面走去。
那人怪异地一笑,右手一翻,发出一阵清脆的铃音。
奇迹的是,刚才被我师父用铜钱打死的蜈蚣,竟是扑腾了几下,断裂的身躯重新连接到一起,继而一溜烟就钻进了他的袖子当中。
我能够感受到此人的眼神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我的身体,那热辣的眼神,就仿佛黄鼠狼看到了鸡,狗看到了骨头,老虎看到了羊,让我感觉到浑身不自在。
跟着师父离开湿骨林,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人给我的压迫感非同一般,即使有师父在身旁,依旧让我心惊胆战。
能一个人进入到这湿骨林,道行必定不浅。
“师父,那人是谁?”我禁不住好奇心,问道。
“你不需要知道,以后看见他,尽量避开他,此人心术不正,而且无时无刻不想把你练成蛊具。”师父回答我的就只有这句话,也正是因为这样,使我感觉到莫大的压力。
为什么他会这么渴望得到我?难道是我的体质比较特殊?对了,师父说我是至阴之体,可能跟这个有关吧?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居然想把我练成蛊具?实在是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家伙。
何为蛊具?就是盛放蛊物的容器,也就是说,一旦被他练成蛊具,那么我的身体,就是那些蛊物的寄生之所。
要说我师父,一生惩恶扬善,像刚才那种心术不正之人,师父绝对不可能轻易放过,由此可见我师父也忌惮着他,并不想与他短兵相接。
当然也有可能是师父觉得与他争斗会让我身处在危险当中。
不过不管哪一种,都足以说明刚才那个养蛊人道行极高。
“对了师父,跳僵呢?”我狠狠打了个哆嗦,为了不再去想那些恐怖的事情,连忙转移话题。
“现在是白天,那冤孽藏身在一棵杨柳树中处于休眠状态,被我用桃木剑暂时钉死了……咳咳!”师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连带着吐出一口血痰,额头上满是盗汗,脸色煞白。
我大惊,立刻将师父扶住,同时开始怀疑:事情绝对不像师父所说的那么轻巧,如果只是趁其不备将跳僵钉死,怎么会吐血?
逆向北斗七星阵,只是将阴气引导出去而已,并没有违背天道,更不会折寿啊?
还有,那养蛊人说的那句“你将不久于人世了”到底有几个意思?
我不动声色地看了师父一眼,感觉到冥冥之中,他似乎有事隐瞒着我。
这一趟不妖山之行,看似圆圆满满地结束了,期间并没有什么大风大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一直感觉到有诸多疑点,可是奇怪在哪里却又说不出来。
扶着师父回到道堂,时间正值午后时分。
或许是村长已经转告了大家我师父临走时的话,所以此刻眼见我扶着师父从不妖山上回来了,丁家村所有村民都迎了出来,对我师父和我问长问短,不外乎“天一道长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之类的。
“我师父没事,只不过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我有些感动,想不到师父的安危有这么多人关心,只是为什么却没人关心我?
“喂,你没事吧?”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背上被人粗鲁地推了一把,心里一喜,总算有人关心我了。可转头看去,发现是罗凤凤。
“没事。”我尴尬地一笑,实在招不住近距离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