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
李元昌急忙再欲分辩几句,李泽轩却恰逢其时地“补了一刀”,他上前一步,拱了拱手,大声道:“太上皇,接下来臣所要说的话,事关鲁王殿下生死,还望太上皇屏退左右!”
一言既出,庭院内的众人无不变色,李元昌吓得小脸都白了!
李渊定定地盯着李泽轩的眼睛,半晌后,他摆了摆手道:“都退下~!”
护卫们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终还是收起了武器,退出庭院。
李元昌此刻已经没了方才那般嚣张,也随着护卫们退了出去。
庭院之内,顿时只剩下李泽轩跟李渊两个人!
“小子!你很有胆色!若是你早生十几年,这万里江山绝对有你的一席之地,二郎说不定都比不过你!”
李渊看着李泽轩,神色复杂地说道。
这话倒不是他在故意捧杀,而是刚刚的那一番交锋,李泽轩转眼间将必死的危局给化解开来,其中所展现出来的个人勇武和谋略,让他很是刮目相看!
一个人空有勇武并不可怕,可怕是有勇还有谋!这种人放在乱世,绝对有资格成为一方枭雄!
李泽轩却是吓了一大跳,心道老东西你缺不缺德?说这种话是想害死小爷吗?
这个糟老头子坏滴很~!
李泽轩在心里给李渊打上了这么一个标签!
“太上皇此言差矣!就臣这种懒散的性子,如果早生几十年,绝对活不到现在!只有在当今这种太平盛世下,臣的一身才学,才能有地方施展~!”
李泽轩在心中一阵腹诽,随后他连忙上前道。
不管周围有没有耳目,也不管李渊此言是不是在故意试探,基本的政治立场他是一定要站对位置的。
李渊摇了摇头,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跟李泽轩多做分辩,他沉声道:“小子!方才你说有事要跟朕商量,而且事关元昌的生死,现在朕已经屏退了左右,你快些说吧!若是让朕发现你诓朕,朕还会让人将你拖下去剁了喂狗~!”
李泽轩不慌不忙地笑了笑,然后道:“太上皇,不知您可否听过武姜纵子的故事?”
李渊闻言,面色猛地一变,李泽轩的话,戳中了他心中那一直都没有愈合的伤疤!
李泽轩却不管不顾,继续说道:“春秋时期郑武公的次子共叔段,其母武姜因生长子时难产,故而厌恶长子姬寤生,多次请求郑武公立共叔段为太子,武公未同意。待郑武公死后,他的长子姬寤生即位为郑庄公。
两年后,武姜请求把京封给共叔段,得到允许后,共叔段得以居住在京,肆意扩展私家势力。不久,共叔段命郑国西部和北部边境地区同时听自己指挥。郑大夫公子吕向郑庄公表示,一国之臣,不能两面听命,若庄公打算让位于共叔段,那么就去侍奉他;反之就应该除掉他,不要使百姓产生其他想法。
郑庄公碍于母亲对其弟的溺爱,依然不加干涉,共叔段更加肆无忌惮,收取两属之地作为自己封邑,所控制的地域扩大到廪延。
周平王四十九年五月,共叔段整治城郭、积聚粮食、修补装备武器,充实步兵战车,准备袭击郑国都城,又联络都城中的武姜为内应,让其届时打开城门。
郑庄公闻知共叔段起兵日期,便命令郑大夫公子吕率领两百辆战车攻打京邑城。共叔段兵败,逃奔到鄢),郑庄公又率兵追击,大胜。此后,共叔段逃奔于共邑居住。庄公出军追杀,最后使共叔段走投无路,落得了一个被逼自杀的下场!”
静!
李泽轩话音落罢后,庭院之内忽然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安静,李渊定定地看着他,他的眼睛也一眨不眨地看着李渊!
他将这个故事的目的,就是在告诉李渊,现在对李元昌的过分溺爱,只是在将其往死亡深渊边缘一步一步地推进罢了!等到一日他李渊驾鹤西去,再也庇佑不了李元昌之后,李元昌若是还这么“跳”、这么喜欢到处惹是生非的话,那他李元昌就是下一个共叔段!
这个绝非危言耸听,历史上的李元昌,就是因为李渊生前的过分溺爱,使得他有些忘乎所以,失了敬畏之心,结果在贞观十七年的时候,李元昌与杜荷、赵节、李安俨等人,建议太子李承乾兵变。纥干承基告发太子谋反,李元昌、杜荷、侯君集这些人因谋反罪而被悉数斩首~!
“皇爷爷、皇爷爷!刀下留人啊!”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悦耳、宛如黄鹂啼叫的好听女声,打破了眼下的这份沉寂,就见长乐穿着厚厚的绒毛裘衣,朝这边快速地奔跑过来,后面还跟着李泰、李恪和李承乾!
“哎呀~!”
却是长乐快跑到二人跟前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地上一块凸起的石砖,整个人一下子就要砸在前方的青石板上!
“公主小心!”
电光火石之间,李泽轩一个箭步,来到长乐身前,一只手稳稳地抓住了后者的肩膀,使之不至于摔倒。
“小轩哥哥,你没事呀?真是太好了!”
长乐非常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扭头看向李泽轩,开心道。
李泽轩皱了皱眉,因为他感知到长乐现在的气息非常紊乱,联想到这大冬天的,小姑娘从长乐宫一路跑到这边,他面色一变,连忙道:“长乐莫要说话!快静气凝神,平稳呼吸~!”
不说还好,这一说,长乐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起来,她弓着身子,捂着胸口,伴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一脸痛苦道:“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