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洲岛上空,乌云惨淡,斗大的雨珠转瞬间落下,原本晴朗的天空不复存在,此时已然被暴风雨的天气占据。
“轰——”连续不断的战船巨炮发射的声音,响彻了整个瀛洲岛的东北海面,大夏原本参与抵抗的十艘战船,转瞬间化作了齑粉。
“瀛洲海警!”
闽州的街道上,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人,一边气喘吁吁,一边口中嚷嚷,不多时就到了闽州的府衙。
这一处府衙与别的府衙不同,他不属于闽州的编制,而是属于大夏国家的海外通商总关。
“启禀陆大人,瀛洲海警!本日上午,东瀛发兵攻打瀛洲岛,守岛官兵,全部战死!瀛洲岛县令,率民兵死战不退,但寡不敌众,此时恐怕也已经葬身在东瀛大军的刀下了。”
快马之上的士兵,闯进总关府衙,气喘吁吁的对着正堂上的陆成祥说着,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背后的包裹解下。然而,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陆成祥此时的脸色,早已阴沉了下来。
“还请陆大人,赶紧将这一份军情奏折,转呈至蓟州……”
陆成祥接过那副包裹,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打断了士兵的话,厉声喝道:“这是封疆大吏专用的奏折包裹,里面的内容属于绝密级别,听你这言语,恐怕是沿途嚷嚷了吧,这些倒好,原本瀛洲岛海警,就会被人听了去,一传十,十传百。原本只是失了瀛洲岛,到最后就会被传成了大夏丢失了沿海全部岛屿!”
“一个小小的祸事,被你这样嚷嚷,到最后,几乎无人不知,整个大夏的人心都乱了,人言可畏!”
最后四个字,陆成祥说的极重,士兵的脸色也迅疾变得惨白起来:“陆大人,小人不知……”
“你累了,下去歇息吧!”
陆成祥不由得叹息了一声,这也难怪,若是有人对这个士兵叮嘱,恐怕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可,前线作战,时间紧迫,事情紧急,又有谁会想起来这样的事情呢?
士兵听着陆成祥如此说,犹豫了几下,便是退了下去。待得士兵走后,陆成祥叫来几人:“你们将这份走着,快马加鞭的送往蓟州,记住沿途要高喊瀛洲岛大捷!”
“是!”
海警的事情,自然没有在大范围之中引起波动,而与此同时的蓟州朝堂上,众多臣工对于秦奕的提案的争论,也逐渐小了下去。
“民税一项,到底取消不取消,还是有待商议,毕竟这涉及到基本国策。制定新的法律,这倒是可以的。毕竟,旧有的法律,已经实行了数百年之久,是时候变一变。至于田亩分到农民手中,这一项,绝大多数人不同意,朕看也就算了吧!”
夏昶高坐在金銮殿正中央的那把龙椅上,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他做出这样的结论,实际上是跟朝堂上众臣的吵嚷有关。作为一个皇帝,即便是大权旁落,他也要假装样子,来维持各方的平衡。
更何况,眼前的秦奕不过是一个太学生。
秦奕自问,自己的那些东西,并没有得罪朝臣众臣,可依旧是引来了诸多的争议。这其中,恐怕是因为自己没有个人的势力,或者是因为处于中间派,故而支持自己的人极少。
事实上,中间派这样的身份,有利有弊。所有的情形,都已经表现出来,中间派的弊端,那就是朝堂之上,得不到太多人的呼应。
纵使,民税那一项,得到了很多人的默契,然而这种默契,并不代表着没有人去反对。正是因为有着太多人的反对,夏昶才会采取待议这一项。
至于分田亩给农民这一项,几乎所有的臣官,都采取了反对的态度,很显然,这一项的措施,对于他们来说,戳到了要害。土地的过于集中在某些势力的手中,最终的结果,就是农民饿死,生产力水平逐渐低下。
此时的秦奕,通过夏昶的言语,也大概明白了,大夏朝堂上都是一些什么人。这些人,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根本就不把老百姓放在眼里的官员。
说白了,大夏的许多官员,早已经忘记了民本思想。
“恳请陛下,再议一议。这三条,若是不实行,长久之后,大夏必将会民变不止!”
秦奕还想再作最后的努力,然而当他看着众臣的脸色,便是明白,即便是自己做了努力,眼前的夏昶,也未必会选择实行自己的方案。
果不其然,正如秦奕所想的那般,夏昶摇了摇头:“今日的朝议,到此结束!秦奕,你作为大国试的首榜首名,朕期待你在大朝试之中也能做到首榜首名。若是那样,朕将授予你重要职务!”
“多谢陛下!”
秦奕有些不甘心,但也只能答应着。
钟声响起,夏昶起身离开了金銮殿,此时已然到了下朝的时间。
“这个秦奕,倒是有些能耐,身为中间派,提出的这些东西,看着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却是想要将我们这些势力,连根拔起啊!”
“哼,可惜这样的中间派,也算是自信过头了?不论是我们,还是另外一派的势力,立足的根本就在于田亩集中在我们下属的世家手中。他这样子的提议,得罪了两方势力,恐怕今后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待得众臣离去,秦奕方才从金銮殿中走出。他的步伐很慢,而且也不是往宫门的方向而去。
“这里是未央宫吧?”
倏忽时间,秦奕来到了一处废墟宫殿旁,旁边有一处石碑,上书“未央宫禁区,闲人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