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暮东流将金丹吞如腹中口里说出人山之道的时候,就只觉自己的意识好像被什么所唤,竟离开了肉身,他只觉得那人山之道的感悟越来越深,而意识亦是越飞越高,彷佛超脱了时间和空间。
“咚……”
一声清脆的钟声忽然响起,就好像一滴甘霖滴落入心头,将暮东流自顿悟中惊醒。
只是回神的他却惊在原地,眼中有些匪夷所思。
因为他现在正立于一片无尽的苍茫之中,而他脚下,是一朵花,他低头看去,眼神猛然一缩,目露惊骇,他竟在那花中看到无数生灵,这竟然是他身处的世界,花开四瓣,以春夏秋冬为色,他看到无数生灵在上面繁衍生息。
“这是?”
暮东流心中惊疑出口。
“有趣。”
似乎他的语言和到来惊扰到某位存在,一道声音忽然突兀的从头顶传来,声如煌煌大道。
立时,所有苍茫都在散去,暮东流眼目一转便惊骇的看到他周围无数苍茫之中竟是站立着许多模糊的身影,他们的脚下亦是一个个世界,多如恒河沙数无法计算。
“嗯!”
又是一声呢喃响起,可即便只是这一字都似乎蕴含着恐怖道理,如同大道,无数至理道纹应声显现,然后散去,仅那瞬息便有无数世界因那道纹而生,而后消散,如同瞬息已是千万年。
暮东流抬头看去,脸色已满是惊骇。
他看到了,在那苍茫的深处正有一个盘坐的身影,太大了。他想到了某相似的一幕,只见那人身影模糊,好像立在未知之地彷佛暮东流与他隔着遥远的岁月,他的周身所浮似有亿万粒恒河沙数,那是一个个世界,无数恐怖存在正被自己所属的世界承载着以那身影为中心散步着,如同他是一切世界的起源。
那身影似在沉睡,只是一吐一吸之下无数破败死亡的世界毁灭然后又有新的世界诞生,那呼息的气息竟是九彩之光,但凡九彩之光所落之世界,皆不停激动高呼。
“多谢大罗天主怜悯。”
暮东流他惊讶的发现那些世界一经吸收九彩之光似乎更加生机勃勃,好像在成长,但他更惊讶这个名字,天主。
那身影身穿一袭白衣,泛着晦暗之光,那之前的苍茫便是由此而生。
只听那身影慢慢睁开眼睛,模糊的面孔之上是一双映出虚无的眸子。
“告诉我,你的名字?”
只见那双恐怖的眼睛看着暮东流然后慢慢开口,他似乎看到了什么,亘古未变的语气甚至有些讶异。
“吾为天主,其号大罗……此乃九山八海……告诉我,你的名字?”
他又重复了一遍,语气平淡,声音平淡,但好像自暮东流灵魂深处传来。
“暮东流。”
暮东流压住心中震惊慢慢开口,但声音竟然在开口的刹那传遍整片苍茫,那是他所悟的人山之道承载其言而出。
“人山之道?”
那身影语气似乎有了一丝细微的波动,双目中生出毁灭和新生,如同孕育什么。
“此道不凡,赐座。”
他口中言出法随,而后暮东流身前竟然出现一尊座椅,乃氤氲之气所化。
暮东流见此迟疑少许便神色平静的坐了上去。
“以感悟而触天,不差……你有何悟?有何没悟?你既来此,我可为你解惑一次。”
大罗天主的身形渐渐变得缥缈起来,他却不知为何问起暮东流。
而暮东流闻言心中则暗自思索,眉头微蹙。
“何为人山之道?”
他不答反问。
只是迎来的居然是大罗天主的沉默,然后和良久的凝视。
“罢了,咚咚咚……”
大罗天主似无奈一语,几声清脆的钟声骤然响起,立时驱散了暮东流心中所有杂念。
在暮东流注视下。
“人山之道,其意在人不在天也。”
煌煌言语已响彻在暮东流的心神之间。
瞬间,暮东流只觉得心中一片轰鸣,这句话竟好像蕴含无穷至理,那金丹立时运转更急,互补之下,暮东流好像看到在一座无法形容的顶天大山之上有无数人正在攀登其路,风雨变幻,日月交替,沧海桑田都未移其心。
“其意在心,心若有路,山则无顶,故,天有尽,而山无尽,此道可超天。”
又是一语,只见那大山立时暴涨无穷大,将天已捅破。
“其路有九,长生,五行,阴阳,造化,不寂,不灭,不朽,逆凡,人山。”
瞬间暮东流心中所有人山之道都明悟在心,一一理顺,如同登山之路拨云见日,再无模糊,这是人山之道的九个境界,亦是九条路。
“然,其路有八皆为旁门,前路终有尽,唯人山之路无尽。”
只见那座山瞬间一分为九,前八有顶,唯有第九座山没有尽头,他看到无数人在攀登那八座山,无数岁月后修成恐怖的大修士站那八座大山的顶峰,只是他们却不再向前看,而是转身俯瞰世间,他们以为这已是尽头。
而他,正站在第九座山上,暮东流见此顿时若有所思,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心若尽,山则无路,他又看了看那没有尽头的山路。
“人山之道,其意在夺,机缘可夺,造化可夺,生死可夺,故人山之道前,无不可夺之物。”
顿时,山路两旁出现无数生灵,而他的身体竟好像化作一个黑洞,所过之处一切生机湮灭被他吞噬,而他却不能停,只有这样他才有力量去继续向前。
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