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郭开新又回到了自已那‘坐夜’的位置,他闭上了双眼。
“新子,我知道你不服气,不服气能咋的,在这里,我是大哥,你敢偷我的钱,就表示不鸟我,就是我脾气好,要是换了别人,非扒了你的皮不可,你自已好好想想吧,要是想好了,给我认个错,把钱给我送来,不用直接给我,放在被里就行了。”号里老大没有再动郭开新,他躺在自已的床上,不停的说着,念着,他就象似个‘教父’,数落郭开新的同时,还在说其他犯人的不对之处。
郭开新无法不让自已耳朵不工作,他只好一边运‘气’,吐旧纳新,一边听着来自号里老大的唠叨。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间,号里老大猛的从床上‘弹起’,把郭开新吓了一跳,平时从不害怕的他,心也颤了一下。
“我就知道在这儿呢。”只见号里老大在自已的臭袜子里,找出了一卷‘人民币’,就是他说丢的那钱。
‘不是我偷的吧,是你忘了。’郭开新补了一句。
“不是就不是呗。”号里老大又躺回了床上,他仰着头,点着那卷‘失而复得’的‘人民币’。
‘那你白叫人打我了呀。’
“咋的,不服咋的,新子,我可告诉你,打你是轻的,我要不是看着老郝的面子,我早就削你了,你有空问问他们,哪个新来的,不挨老子一顿胖揍。”
郭开新没有再说什么,他不想打扰号里兄弟们的好梦,他盘坐在地上,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又过了几天,号里的老大“调走了”,听人说,是调到其他中队了,上头的人。说他管理经验丰富,让他去大间当‘号长’了,郭开新十分庆幸,这人走了,他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一个人走,很快就有新人来,来的人是个中年汉子,他是‘空降’到这屋里的,他的职务是“号长”。
郭开新有了交友的经验,他赶忙上前。递了支烟给中年汉子。“老大。你抽烟。”
那中年汉子,接了烟后,看了看,并没有要。他又把烟还给了郭开新,“就这破烟呀,还来给我,我不要,丢不起那人。”
郭开新一听,此人口好‘叼’啊,他也就回到了自已床上,开始‘补觉’了。
就在郭开新睡觉期间,他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好象是中年汉子,在打听号里的情况。
“以前的‘上供钱’是怎么收的?”
“报告老大,一个月五块钱。”
“哦”,中年汉子抽了一口烟,之后又说道。“他是坐夜的?”
“是,新子还有几天就出去了,这家伙贼有钱。”
“是啊。”
“是,才进来时,抽的全是大重九。”
“那好,那就继续让他坐夜吧。”
待晚上媳灯以后,中年汉子把郭开新拉到了水池子旁边,‘明天你把份子钱齐一下。’
“这个月都交了呀,月初才交的。”
“都交给谁了?”
“以前的老大呀。”
“以前老大是以前的,我才来,我也没看着钱呀,这样吧,明天你去找他们收钱,我看你还算够意思,你的那份就不用交了,这样行了吧。”中年汉子对待郭开新还算是客气,减免了他的‘上供钱’。
“这个~~”,郭开新表现得很是无奈,这活他从来没有干过,现在是中年汉子主动拉拢他,要是他反对的话,难免得罪于他,他不知如何是好。
“就这么定了。”中年汉子拍了拍郭开新的肩膀,之后上床睡觉去了。
次日,郭开新首先找到了一个矮小的‘同室’,说出了中年汉子要让他收“上供钱”。
小个‘同室’苦笑着说,“新哥,我家困难,上回我哥就给了我几十块钱,要是这个月全给了,下个月就没有了,你可怜可怜我吧,和老大好好说说。”
看着他的苦相,郭开新也觉得不能再逼他了,于是找到了第二个人。
一个屋子里的犯人,只有一人交上来了‘五块钱’,当郭开新把钱交给中年汉子时,他的双眉紧锁道,“新子,叫我怎么说你好呢,这点小事都办不成,唉,还是我自已要吧。”
‘起来了,都给我集合了。’
全屋的号友,很快集合成了一条直线。
“咋的呀,要点钱花不可以呀,我好不容易打点上头,来你们这屋,我花老了钱了,咋的也得让我见点回头钱吧。”
郭开新听得有些糊涂,怎么着,“这号长也可以花钱来买?”他心中暗道,但他并没有作声。
中年汉子,从第一个开始,只要是不给他钱,他就会用那厚重的铺板,拍他一下,第一个犯人挨了三下后,就主动交上了“上供钱”。
第二个是那矮个的‘室友’,他跑到了郭开新的身边,躲过了中年汉子的铺板。
“行,你跑是吧,先不管你,下一个,你是交钱呢,还是交钱呢?”
“我交钱。”有了第一个的‘实例’,第三个人交了钱。
第四个,第五个也交了钱,回到了床上,最后轮到矮个子“室友”了。
郭开新没等中年汉子发怒,他言道,“他真的没钱,我帮他交了吧,这是十块钱,我和他的。”
中年汉子冲着郭开新伸了个大拇指,“讲究,行,最好你月月帮他交,帮他们都交了。”
调走的号里老大,在别的中队,一直在吹嘘他教训郭开新的事情,伙房的张大胆很不相信他说的,就在郭开新进餐之时,他找到了郭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