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人示弱,不为不是个解决矛盾的好办法,可是真能做到这一点的人,为数还不算多,走在去往七连饭堂的路上,郭小松站在队尾是一言不发,脸色惨白就象大病之后一般,班里的战士,还都不敢回头观看,只有营部文书推着自行车,和他并列前行着。
‘这笔一定能修好,我认识个修钢笔的,修好了和新的一样,你放心好了,要是你放心,就让我拿走,我这个礼拜天,就帮你修去!’营部文书虽然不知郭小松的钢笔从何而来,但他也是知道这钢笔对于郭小松的重要性,自打认识郭小松开始,他就见郭小松的胸前别着它,只有参加军事训练时,郭小松才会把这钢笔取下放在床头柜里,以免损坏,可这老了老了,到了当第三年兵的时候,他的钢笔倒坏了,这让营部文书也在为郭小松而感到惋惜。
‘才回来呀,用不用帮你们把菜再热热啊!’七连炊事班长坐在马扎凳上,在门口晒太阳,他是郭小松的‘同年兵’,两人平日里的关系也很好。
郭小松没有说话,直行上楼了,这让炊事员们都为之不解,大家都看着自已的班长。
‘咋的了,让人给煮了呀?他咋见我不说话呢?’炊事班长有些坐不住了,在自已的兵前,这么不给自已面子,这郭小松也太不是东西了,好在营部文书支好了自行车,他站了起来,和他言道。
‘要我,我也不跟你说话!’
‘我咋的你们了呀,咋一回来就冲我来呢。’炊事班长平日来,对营部文书也是很好,有好菜都要给他打一份,今天一见他也这么说,还以为是自已哪个地方做得不对了呢。
‘不跟你。跟坦克连那帮兔崽子呢!’营部文书有气没气地说着,之后上了楼。
‘哦,原来不跟我呀,我说嘛,他俩和我都是好哥们,哎。你们也别坐着了,没看七班的人回来了嘛,把锅里热乎的给整点,端上去!’炊事班长是个热心肠,赶忙吩咐手下的兵。再给七班的人整点吃食。
‘班长,这都几点了呀,早就刷锅了,哪还有了呀!’本来就是大冬天,谁也不爱沾凉水,炊事员们也都在门口晒太阳,谁都不爱动弹。
‘那就炒两鸡蛋,你们呀。算我是白稀罕你们了,你们忘了以前郭小松咋对你们的了呀,夏天出去只要一干活。准保给你们带两雪糕,你们这帮没良心的,没有人去,我自已去,’炊事班长口中虽然这么说,可他并没有动地方的意思。
‘行了行了。都靠我,就我不累行了吧。都别装了,不就是炒两鸡蛋嘛。我来!’炊事班‘上士’,是连里的大厨,不管是谁备菜,到最后还得他来炒,新兵时期学的就是‘厨师’,还领了个‘二级厨师证’,当一回兵,他也没有白来,做得个‘炒鸡蛋’,他还算是麻利,很快就给七班的饭桌端了上去。
‘行了,都别瞅着了,赶紧动筷呀!’‘炊事班上士’,一见七班的人,都苦着脸,坐在板凳上不动,大眼瞪小眼地看着郭小松在一旁‘修理钢笔’,他也就用手捅了捅郭小松的腰眼,让他叫大家伙吃饭。
自打上得饭堂以来,郭小松就一直在搞自已的小动作,这时别人这一提醒他,他也就转忧为喜道,‘吃饭,快点吃饭啊,最多十分钟时间!’说着他大口地带头先吃了。
除了新上来的‘炒鸡蛋’外,其它的热菜早已放凉,虽然米饭还有些温度,但吃起来的确不可口,京城十二月份的天气,可说得上是寒冷无比,饭堂又大,暖气片离得又远,生冷的饭食,也很让令人下咽,可是全班的战士都没有怨言,和他们的班长,副班长一样,吃着,只能听到‘啪叽嘴’的声音,其它的声音都没有。
营部文书坐在连部的饭桌前,抽着自已的‘黄果树’香烟,这是一种二块五一盒的烟,在战士们之中,属于是中高档了,他在怀疑着之前在‘坦克连’车库那边的情景,他是越想越不对,感觉到好象今天的这些事,就是针对于郭小松来的,背后一定有人进行着怂恿。
吃完了午饭,郭小松并没有急于回到连里宿舍,让副班长把班里人带回之后,他又跟着营部文书来到了‘坦克连’车库,等待着‘车长’的检查。
‘我就说了嘛,你一定会来的,不用你找我,我就在这等你了,你叫郭小松吧,我早就认识你,现在你可以回去了,没事了,坦克给我擦的不错,保质又保量的,下个月,我让我们连长,还找你们擦!’‘坦克连’门前的篮球场上,战士们正在打球,这个‘车长’原本也是个观众,见郭小松走过来了,他也就提前运动到了自已坦克的位置上了。
郭小松面无表情地说道,‘你满意就好,下个月呀,你最好早点,’
‘为什么呢?’‘坦克连’车长把头一歪。
‘我过年请了两个月的探亲假,我怕我不在呀!’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我知道了,我回去和我们连长说一声,让他早点找你们就是了,我就说嘛,堂堂地七连七班长,不是个畏头缩尾之人嘛!’说着这个‘车长’把肩上的军衔卸了下来,原来的‘上等兵’,转演时变成了‘中士’,他又重新整理了自已的着装。
营部文书见了有些好笑,‘我说你累不累呀,一会一换,一会一换的,你有几副军衔呀,保不齐一会你再来个列兵咋的!’
‘你管我呢,我衔多不行啊,对了你不说找人纠我们老班长嘛,尽管快点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