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外面的蛇皮已经快要烧尽了,灯光显得尤为昏暗。
楚怀柔坐在了王石的对面,静静地坐着,并没有说话。王石也并没有看着楚怀柔,只是坐着,没有说话。
说好聊聊的两人却没有任何的话,直到蛇皮彻底成了星火。
楚怀柔起身,去了一个角落,拿出了一件物品,抖落了上面的灰尘,重新走了回来,坐到了地上,冲着王石微微笑了笑,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没坏,听听?”
王石点了点头,说道:“听听。”
试了几下音,楚怀柔开始拉起怀中的二胡。
灯火愈暗,二胡声愈暗,这世间最悲凉的乐器莫过于二胡,最适宜在灯火昏暗的时候演奏。
相比于“葬魂曲”的演奏,这首曲子的演奏更熟稔一些。也不能说是熟稔,更像是“葬魂曲”是别人的,而这二胡的曲子则是楚怀柔自己的,演奏自己的东西总比别人的东西要好一些。
二胡在婉转,灯火在熄灭。
到了最后,只剩下了微弱的光,只有了微弱的声音。
自始至终,王石都没有说一句话,没有表露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像一个最忠实的听众一样听着这场演奏。
从楚怀柔出现在这里开始,王石就应该谋划如何逃跑,只是他没有。他完全有理由相信楚怀柔是来杀死自己的,而他只有逃跑的份,他却没有任何行动,只是像见到一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跟楚怀柔对坐。
二胡拉完,灯火熄灭,静默无声。
楚怀柔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火折子,放在面前静静地燃烧着,勉强照亮了对坐的两人。
王石十分诚恳地说道:“这曲子可比你那天敲的曲子高明多了。”
“说自己的事情总比说别人的要容易些。”
“这曲子叫什么名字?”
楚怀柔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名字。”
“这曲子应该有无尽的荒凉。”
“确实。”
王石说道:“还应该有月光。”
楚怀柔点了点头。
“其实,最应该有的还是一滴水。”
楚怀柔笑了,笑的那么自然,好似是人生中第一次笑那样自然,那样开心,说道:“确实。”
“那你应该说说你的故事了。”
“想听?”
王石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