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羽婷的脸随着孙疏的话越拉越长,这和她的想象全然不同。她以为孙疏是害怕了,所以承认是他们偷走了玉佩,然后再跪下来苦苦哀求她原谅。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孙疏能如此冷静睿智的分析出他们不可能偷走玉佩。不仅赵羽婷她们很震惊孙疏的反应,连李妈和小漠都有些诧异。在赵羽婷她们看来,孙疏不过就是一个弃子,太师府上的累赘,现在的生活注定了他这一辈子都只能是太师府上的羞耻。平时的他少言寡语,看起来甚至有些木讷。6岁的他,平时就是在府里干活,从未出过府,没有见识,从未请过老师,也没有文化,所以大家都觉得他呆呆傻傻的。但他今日的思路和表达,完全和平时不符。而让李妈和小漠诧异的是,小疏是听不到的,但他的一番言论证明了他不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很清楚刚才翠翠的刁难。他到底是如何做到的?李妈和小漠百思不得其解。翠翠最先反应了过来,看着赵羽婷束手无策的样子,很明显孙疏的一番话让她无力招架,她觉得赵羽婷愚蠢无比。翠翠瞟见管家也在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如果让他从孙疏的话里,了解到事情的真相,那就有些难办了。虽说管家不会帮李妈他们,和赵羽婷对着干。但此事终究是少一个人知道,少一些麻烦,留下把柄在管家手中,以后的事可就不好做了。翠翠知道照孙疏的分析,李妈他们确实不可能偷走玉佩,但如果当时却是另一番情形呢?
“对~你说的没错!一面是放在眼前的宝贝,一面是需要找寻的玉佩,傻子都知道要拿显而易见的。如果不是知晓玉佩的存在以及价值,并提前策划好,你们确实不可能偷玉佩,并且你们也没有能力偷走玉佩。”翠翠顿了顿。赵羽婷以为翠翠是被那个小贱人唬傻了,才会说出赞同孙疏的话,她刚想让翠翠闭嘴,就听见翠翠继续说道:“但是!夫人可没有说玉佩是在屋里的什么地方丢失的,那如果我说我们离开的时候玉佩就在夫人的梳妆台上呢?现在你还认为你们没有理由和能力偷走这玉佩么?”翠翠得意地看着孙疏。而此时另一旁的管家疑心渐浓,孙疏的话确实对他起到了效果,当他听见玉佩是在赵羽婷的梳妆台上丢失的,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那天他去送生辰礼的时候,见那赵羽婷对这玉佩宝贝得不行,应该会随身携带,再怎么样也应该像孙疏说的,收管的很好才对。赵羽婷怎么可能会把这玉佩随意搁放,并且出门还不上锁,这不是明摆着想让人来偷么?想到这,管家瞬间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是赵羽婷故意设局让李妈他们偷走玉佩,然后再告诉我可能是李妈他们偷走了玉佩。我知道后定会带人搜李妈的屋子。搜到之后不用说必会带到这责罪堂,一顿重责也是免不了的。但我现在还得装着不知道,要配合赵羽婷,收拾了李妈他们,这样才不会得罪她。
“不可能!既然是主人送给三小姐的玉佩,二夫人怎么会随意放在梳妆台上?”李妈提出质疑。“不要说夫人把玉佩放在她自己的梳妆台上了,就是放在芙蓉院的桃树上,也是夫人乐意!你们管得着么?况且夫人的玉佩放在夫人的院落里,有什么不妥么?”看着管家都在替她们圆话,赵羽婷觉得自己只需要好好看戏就够了。“我们是管不着,夫人的行为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二夫人就这么不在意父亲大人么?”小疏看着赵羽婷问到。“此话怎讲?”小疏的话把赵羽婷问懵了。“父亲大人煞费苦心准备的礼物,到了二夫人那里为何就变得这样不堪?您竟把这玉佩当作弃物一样,随意摆置,毫不珍惜。父亲大人如若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小疏痛心疾首道。赵羽婷慌了,怎么又扯出来她不在乎韦天了呢?她有多在乎韦天,这府上的人都知道。就算韦天晚上不会去芙蓉院,但自己还是会给韦天留一盏灯。自己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就是想吸引韦天的注意,好让他多看自己一眼。赵羽婷刚想辩解,翠翠先她开口了:“就是因为太在乎主人,太珍惜主人送的礼物,夫人才没有收起来,才会玉佩不离手。今日夫人之所以会把玉佩放在桌上没有带走,并不是夫人有意为之。而是因为夫人在观赏玉佩的时候,我慌慌张张地喊了一声,夫人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才会匆匆放下玉佩一探究竟。得知是虚惊一场,还没来得及回去取玉佩,就又被我打岔说要上街,于是我们就离开了芙蓉院。怎么样?还有什么疑问么?”翠翠假装镇定道。“现在是夫人审问你们!你们怎么反过来审问起夫人来了?真是好大的胆子!休要再转移话题!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你们是如何偷了玉佩!”管家看着破绽不断被发掘,再不逼他们招供,恐怕事情会越来越难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