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淹没在了那阵阵的烟花声中。
朱子山的后山,狼烟四起,淹没在碧空之中。
灰黑的烟雾迷蒙在树林间,呛得人难受,没有人能看得清楚其中如何激战和狂烈。
其中血腥弥漫,被冲散在狼烟中。
“咔咔咔——”
不断是骨骼折断的声音传来。
狠毒又决绝。
夜默城和花期离开后,aefia派来阻截斐蛇的人足足损失了大半,到底没有成功拦截。
另外一部分,见机行事,在斐蛇进行反扑的时候,勉强逃脱。
“呵!”遍地的血液渗进土壤,分明可以想象之前何等的惨烈。
斐蛇看着悄然离开的暗卫,满身狼狈站在原处,却当作没有理会。
他眯着眼眸看着地面上的血迹,脸上的狂暴在狰狞了几下之后,随后恢复平静,不顾之前面对花期时的狂躁和疯狂。
神色缓慢地内敛在其中,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从容儿淡定,即便是狼狈,也露出几分不可窥视的强大。
显然,刚对花期的时候,他是留手了。
到底是当年杀手界的一把手,即便是原定的计划失败,即便花期成功地从他的手里逃脱,但也不过如此。
他摸着自己脸上沾染的泥泞,指尖细细地磨搓,任由沙土从指缝间流过。
他的腰背很直,浑身有些狼狈,站在原地片刻,想到花期之前万般的嘲讽和狂妄,他脸上猛然露出几分嗤笑。
夜魔的徒弟……也不过如此。
当年杀手界的第一把手,斐蛇内心强大之至,怎么可能因为花期几句大话,便迷了心智?
他是老了,但依旧强大,站在高峰。
他也没有指望一次性能够杀完所有人,一次试探到底试探出不少让他惊艳的东西。
夜魔的徒弟,当年小雪培养的孩子,确实是个人才。
但越惊艳,那么……他越要让这个丫头为这份惊艳付出代价!
斐蛇将脸上的鲜血和泥泞擦拭干净,在原地站了片刻,直到空气中的血腥味淡薄了几分,他才微微一动,准备动身离开。
结果,才未走上几步,忽然,他的脚猛地一顿。
似是感应到了什么,他的头猛地一转,那双如毒蛇般的眸子直直地望向树林中的某处,仿佛万般沾了剧毒的箭。
果不其然,一个有些佝偻的人影一步一步缓慢地出现在了树林一角。.
那人有些苍老,拄着一根有点旧的拐,那满是褶皱的脸,依稀只能看到那双年迈的眼透着其他不常有的精明和犀利。
他一步一步地走过来,仿佛随时随地会倒地,脚步却是又沉又稳。
感觉到斐蛇在看他,他的脚步一顿,随后缓慢地抬起头往他,露出那张让人感觉到几分熟悉的老脸。
斐蛇死死地盯着那张老脸,瞳孔猛地一缩,便看见老人只是万般沉静地望着他,然后伸出自己的手,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水,对着他悠悠地说了一句:
“斐蛇,好久不见……”
这一处,波云诡谲,又是淹没在树林的一角,不为人知。
……
另一边,飞机离开了后山的范围,花期和夜默城上了飞机。
万里无云,遥遥望去,一览无余的澄净。
上了飞机,花期原本飞扬的情绪缓慢沉寂下来,从上空俯瞰朱子山后方,那爆炸后的狼烟丝丝缕缕,消散在空气里,看不分明,那双桃花眼微眯,几丝情绪看不分明。
夜默城伸手将她的脸掰了过来,琥珀色的眸子望着她的眼,那双桃色的眸子万般情绪在其中来来回回波动,看上去有些呆滞和茫然,静止了片刻,待到花期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夜默城捧着她的脸的手才松开,随即拿起手帕擦着花期沾着灰尘的脸,指尖轻轻划过花期薄薄的眼睑,随后才问道:“担心?”
花期没有说话,颤了颤眼睑,感受着默默在她眼皮上软软柔柔地磨搓,她舒服的眯起眼睛,然后懒洋洋地靠在默默的肩膀上,瞌上了眼睛。
听到花期无声的默认,夜默城抿唇,伸手撩拨了几下花期乱糟糟的头发,安慰地说道:“会没事的。”
“师傅他……身子骨真的不好。”
花期闭着眼睛,将头埋进默默的颈脖里,说道。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似乎细微地听不见她的话。
天知道,她在知道师傅要出手的时候,心跳的有多厉害。
夜魔很厉害,即便已经年迈,依旧是丧心病狂的厉害。
但,在她心底,依旧是个需要人照顾的老人。
她有多清楚,老人身体的极限在哪里。
斐蛇强大,她能感觉到之前地方待他是故意留手,连她都看不穿对方的底在哪里。
不是她对师傅没信心,而是她怕老人的身子骨又会破败上一分。
闻言,夜默城垂眸,沉默了片刻,才认真地说道:“放心,不会有事。”
话音未落,便看见花期睁开眼睛,认真地看他。
夜默城一笑,揉了揉她的脑袋,眼底是让花期心安的笃定:“斐蛇的心太小,一辈子也就只能勉强塞下一个女人,而师傅心大,何其宽广。斐蛇这样的人,如何能伤的了他?”
斐蛇一辈子就只为着华倩雪一个女人,即便实力再强,但眼界已经小了。
这样的人,做事情太狭隘,心眼太狭小,如何能赢得了通透的人?
再者说,夜魔修养了那么多年,即便修养,境界却是提高地深不可测。
斐蛇在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