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锋。”
连锋手一僵,胆战心惊地回答,“爷,我在。”
秦纵微微垂眸,敛起眼底令人惊骇的寒气,拇指食指成圈,蓦地食指弹出击打到玻璃酒杯上。
清脆的“叮”一声,吓得连锋脸一白,赶紧在肚子里打腹稿随时准备进行自我检讨,便听到秦纵说,“徐莫到哪儿了?”
徐莫?
只要没他事就成!
连锋松了口气:“徐医生刚才发短信说高架桥那边不能走,他得绕一圈走,现在还在路上呢。”
秦纵起身,单手抄在兜里往外走,矜冷的眉目透着冷漠,“叫他今天不用来了,回去把资料准备完整再来找我。”
语气极度的不耐烦,连锋猜度着他家爷目前的心情指数,小心翼翼地问,“准备什么资料?”
然而秦少将早就走远了,连个眼神都没甩给他。
连锋……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燕陶抄了近路,一路翻墙过去,很快寻到下午跟鬼煞斗法的地方。
脚步落在风里,那白日困住鬼煞之地,空荡荡一片。
只有地上一滩粘稠恶心的血散出恶臭来,将这处地方都熏得臭味漫天。
燕陶摒住呼吸半蹲到地上,仔细观察过地上的秽物,确定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黑狗血。
黑狗血在民间传说中是辟邪去灵的东西。
在懂行的风水师眼中,黑狗血还有诸多别的用途。
因为黑狗血是非常污秽之物,经过特殊处理之后,能够污染法器,效果强的话甚至能使法器失灵。
燕陶蹲在地上,桃花眸眯起,眼尾染上了幽冷的光。
有人用特殊处理的黑狗血泼了小七,放出了鬼煞,还偷走了她的六壬式盘。
燕陶缓缓起身,一瞬间,眼底冰凉。
自她成为燕家家主之后,很久没人敢这般当头触她霉头,抢她的东西了。
燕少爷很生气。
特别地,生气。
少年站在微凉的夜风中,蓦地轻笑了一声,干脆利落起身离开,走到还算热闹的夜市上打了个车子坐到酒店。
闻毕正在楼下飘着呢,见到燕陶回来,嗖得下飘到她跟前,嘴里咔嚓咔嚓啃着苹果,“听说你跟工地上鬼煞打了一架?”
燕陶勾唇一笑,“你消息倒是灵通。”
闻毕:“毕竟活了这么多年,人缘是有的。诶对了,你那小助理领了个客人在房里等着你呢。”
燕陶微微颔首,“好的,多谢。”
“你别忘了我的事就成。”闻大师啃着苹果咔嚓咔嚓又飘走了,他那麻将打了一半呢,马上就赢了。
燕陶坐电梯上了七楼,路斯消失了这么久,该到时候出现了。
以金色在亚洲的势力,足够提供给她消息。
客厅里,路斯规规矩矩站在沙发后头,噤若寒蝉,一句话也不敢多说。
即便他已经在这里站了整整一个下午了。
“咔哒。”
门锁扭动的声音,路斯眼睛一亮,“首领,燕陶回来了!”
沙发上的男人眯眼抬头,目光聚集到门口。
一瞬间,灯光大亮。
少年一袭广袖,迈步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