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那个女人疯了吗?”
“我的梳妆台,我的簪子,我的私房钱!”
“啊,别打脸。”
“疯了疯了,打手呢,把这个疯子赶出去!”
远近闻名的怡红院——春风苑里今天大白天也热闹非凡,不停地有尖叫和惨叫响起,打杂的声音不断,让路上仅有一两个行人驻足,伸长了脖子往里面看。
白晓常脚踩着老鸨的肚子,一脸冰冷地问:“我男人呢,藏哪了?”
老鸨吓得胆都破了,身上的肥肉在发颤,“我,我不知道啊,这么好看的公子我见过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啊。”
“最好说实话!”
白晓常脚一用力,老鸨就直吐舌头,“我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仙女你饶了我吧。”
一旁的几个姑娘抱成团,脸上身上多多少少有些伤痕,衣服头发也只是随便披着,看起来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其中一个看起来冷静一些,胆战心惊地看了老鸨一眼,开口:“妈妈,仙音姐姐不见了。”
老鸨一听,立刻挣扎了一下,连叫肚子上那条要命的腿都不顾了,看向那个姑娘尖叫起来:“仙音,仙音不见了?”
几个惊恐的姑娘纷纷回过神来,忙点头附和。
“对对对,她不在这里。”
“是了,早上还看见她的,怎么不见了?”
“说不定是去会情郎了。”
老鸨惊慌万分地尖叫一声:“哎呦,我的肚子!”
原来是白晓常脚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白晓常冷眼看着满身冷汗的老鸨,问道:“那什么仙音去哪了?”
她这才想起刚刚所有房间都打开看了一下,有一间明显是姑娘住的,但却没有人。
当时没有留意,想在想起来古怪得很。
这大清早的其他姑娘们大多在休息,这仙音怎么已经不在春风苑里了。
可疑,太可疑了。
胖大妈说的话回响在耳畔,白晓常脸又黑了几分。
其他姑娘见白晓常的注意力成功地落在了仙音身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急忙开口:
“仙音是我们苑里的头牌,那些客官可都说她是狐狸精转世,骨子里都透着媚气,这样的人最受客官欢迎了,一晚上几千两……”
白晓常一听到“狐狸精”三个字就像是被触到了逆鳞,浑身上下的毛都竖起来了,凶狠地看向说话的姑娘,“谁要知道她一晚上多少钱,给我讲重点,她在哪里?!”
被瞪了一眼的姑娘顿时吓得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她……她在东桥头”
旁边的姑娘看不下去推开她急切道:“对了,她总是喜欢在东桥头站着,说会在哪里遇见她的命定之人,我们都当她在做白日梦。”
几个姑娘还没回过神来,就觉得眼前一花,白晓常已经不见了踪影。
老鸨反应过来自己肚子上的脚没有了,长吁一口气,劫后余生的同时,让姑娘叫看门的护院去报官,却发现护院全都晕了过去,脸上醉仙梦死,满脸通红,怎么叫都叫不醒。
不仅如此,后院也是一片狼藉,比起前面姑娘住的地方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鸨拖着疼痛的身子过来瞅了一眼,差点两眼一翻晕死过去,“这……这是怎么回事?”
“妈妈,还要报官吗?”
“不,不去,那两个祖宗能让县令撤了通缉令,恐怕很有背景,不去……”
老鸨说着说着,突然跌坐在地,手拍着地面一边哭一遍喊:“哎呦刘金花造了什么孽,好不容易将这春风苑开起来,生意才好了一段时间,现在摇钱树也不见了,院子也被砸了……我的老天啊!”
姑娘尴尬地站在一旁,看着老鸨眼泪洗刷掉脸上的胭脂粉,又被她一抹混在一起,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劝。
白晓常从春风苑出来,逮着一个人就抓着问:“东桥往那边走?”
因为脚程快,半刻钟的时间她就到了所谓的东桥。
一个十米长的小桥,看起来破破烂烂,上面还有很多腐烂的蔬菜和水果,河水也黑漆漆的,散发着浓烈的恶臭味。
白晓常盯着被称为“东桥”的石桥,忍不住皱紧眉头。
仙音喜欢这种一点情怀也没有的地方?!
怪人!
但是墨在哪里?
小桥两边都没人,河面上也风平浪静,行人三三两两。
哪有墨和“狐狸精”的影子。
春风苑那姑娘在骗她?
可能是因为这边环境太过脏乱差,大多走在路上的人都是这里的居民。
东桥这边也有一个公告栏,正好通缉令没有来得及收回去,就被白晓常撕下来征用了。
“大叔你看见这么通缉令上的那个男人了吗?”
“没有没有。”
“看见这个人了吗?”
“没、没有。”
“看见这个人了吗?”
“没看见。”
……
问了好几个人,都说没看见,也没人见过什么长得跟狐狸精似的女人。
白晓常抓着通缉令的手都在颤抖。
气的。
春风苑那群家伙居然敢骗她!
白晓常扔下通缉令准备回春风苑好好教训一下她们,却被一只小手拉住了衣角。
她低头一看,一个快到她腿根的扎着双髻的小女孩,眨巴着大眼睛举高刚刚捡起来的通缉令,“姐姐,你在找这个哥哥吗?”
白晓常顿时眼前一亮,蹲下来身子惊喜地问:“对啊,小朋友你见过他?”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