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曜点点头,上前抱起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头颅,径直走到小路一侧的海池,蹲下身子,将人头放在岸边一块石板上,然后撕了一截袖子,开始蘸水擦洗两个兄弟头颅上的血污。
尉迟敬德见状,登时急得想要跺脚,杵着断刀,一瘸一拐地跟上去,冲着她催促道:“贵主在干甚么?秦王已是生死系于一线,半刻也耽搁不得啊!”
待尉迟敬德走得近了,李曜忽然站了起来,随即缓缓转过身,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她的眼神却森寒得可怕。
尉迟敬德以前从来没有畏惧过任何人,可此刻他却忽然感觉浑身变得冰冷而僵硬,连唯一能用来走路的腿,似乎也不再听从使唤。
李曜的声音冷冷地响起:“尉迟融,我两个兄弟的头,可都是你割的?”
尉迟敬德脑子有些空白,竟不自觉地点头承认了:“是……”
“是”字刚一出口,一条粗黑的铁链猛然抽在尉迟敬德的脖子上,把他整个人击出一丈开外。
尉迟敬德歪着脑袋,大张着嘴巴,一对眼球几欲脱眶而出。
李曜拾起尉迟敬德手中掉落的断刀,然后将尚未断气的尉迟敬德扔到水边,喃喃自语道:“流的血还不够。”
说着,李曜忽然扬起断刀,重重斩下。
一蓬热血,一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