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理沙举荐王郎不得用,便负气走了出来。
出得资政殿,魔理沙猛然将想起一事。自己前来之时,亦曾带有大兄书信一封,只方才顾着举荐王郎,倒是将此事全然忘却。
此时魔理沙正在气头上,自然不肯回身再去觐见。只大兄此书信十分紧要,若是不曾递与,又恐误了朝廷大事。犹豫得半晌,魔理沙一抬头便见着萧后的近身内宦萧忠正打面前走过,便开口喝住。
萧忠伺候萧后已久,自知魔理沙同萧后的关系。见得魔理沙小娘子招呼,萧忠便一溜小跑凑了近前,行礼之后,便开口道:“小娘子这是要出宫去?”
魔理沙正埋怨萧后呢,哪里肯理这货,便从怀中取出书信,递给萧忠道:“此乃大石林牙自新城传来书信,十分紧要,你且代我呈交姨母。”
萧忠接过书信,开口道:“小娘子何不亲自递与?莫非还有人阻拦小娘子进宫不成?”
这货一点眼色也没有,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魔理沙恨恨地瞪了这货一眼,也不答话,只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萧忠苦笑得数声,也只能放下手头的事情,捧着书信便往资政殿而来。到得殿外,眼见着萧后正同天赐帝在议事,便也不敢打扰,复转身往南书房而来。
入得南书房,萧忠便将书信放于书案正中之处,又吩咐当值得小内宦,待到萧后前来之时,切记将此事禀上。
却说王叶辞别天赐帝同萧后,便快步追将出来。到得宫门之外,这才堪堪赶上魔理沙,赶紧开口呼喝。
魔理沙第一次同王郎发火,也不知王郎生气也无?当下便气鼓鼓的站在那里,只是低着头不肯出声,却又暗暗将眼睛悄悄瞅来,想看看王郎的神色。
今日魔理沙赤诚举荐之意,已经让王叶十分感动,复见得魔理沙如此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是呆萌的很。
王叶心下一动,便走将前来,握住魔理沙的小手,放于胸口道:“幼娘一片赤诚之心,某已尽知。”
魔理沙见得王郎未曾生气,反而如此亲昵,心头顿时一甜,便也将忘了生气之事,只娇嗔道:“原来王郎也知好歹!”
王叶哈哈大笑,乃携手前行。
此时韩德也已经陪同内宦领得杨可世这三百宋军入城,唯有皇宫不可轻入,便只得于宫外等候,见得王叶二人出来,众人便迎了过去。
汇合大军之后,二人这便挥军往耶律大石府上而去。
当初魔理沙进宫之时,宫中某些耳报神便已经偷偷前去耶律大石府上禀报此事。
耶律大石萧氏夫人早知魔理沙同王叶之事,如今见得魔理沙回京,且携带了未来夫婿一同前来,萧氏自是高兴异常。一叠声的吩咐下人们洒扫庭院,又吩咐管家亲去置办酒席,自己则亲自领人将魔理沙的房间收拾了一番,静待二人回府。
待到二人领军回府,萧氏老早就领着下人于府外等候。
魔理沙猛然见着萧氏,便如乳燕投林一般飞奔过去,直扑萧氏怀中。当初久居析津府之时,日日听着萧氏唠叨,魔理沙简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如今陡然分别得数月,反而对此眷恋万分。
萧氏乃耶律大石夫人,如今既然出迎,王叶便也只能走将前去,行礼道:“学生王叶见过夫人。劳动夫人贵步,实在惶恐。”
萧氏一边抚摸中怀中魔理沙的脑袋,一边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光上下打量着王叶。面前这少年fēng_liú儒雅,又智计过人,堪称丈夫的好帮手,于幼娘来说也是绝配。
当下萧氏便点了点头,当做回礼,复开口道:“林牙亦曾数度传回家书,只言已然同先生结为兄弟。既是如此,先生何须如此见外,当唤嫂嫂即可。且你与幼娘之事,嫂嫂亦有耳闻,如此更当随幼娘称呼。”
若在平日,王叶自会再客套一番,只今日魔理沙之事,实在让王叶感动,又如何肯冷了魔理沙的心思?
王叶听得此话,便也只能改口道:“既是如此,王叶拜见嫂嫂。”
果然,魔理沙听得此语,心中大喜,只一边享受萧氏的爱抚,一边朝着王叶憨笑。
二人见礼已毕,萧氏便欲要领着大伙儿回府。
眼下宋人偷袭在即,王叶自不欲在析津府久留,便抢前一步开口道:“只学生受林牙之命,前来搬运夫人等人回新城团聚。既是如此,何不请夫人吩咐下人收拾行装,也好早日启程。”
萧氏正携手魔理沙前行,闻言便停住了脚步,转头笑道:“叔叔等人远道而来,尚且未曾替叔叔接风洗尘,又何须如此心急回转。且家中琐碎之物颇多,收拾起来颇费时日。如今厅中已然备好酒席,还请叔叔等人闲坐一番。”
王叶便开口道:“即是如此,倒是叨扰了!只如今事急,还请夫人早日收拾行装。”
见得王叶一再催促,萧氏便当面吩咐管家萧慎道:“既是林牙前来取我等前去,还请萧叔吩咐众人收拾行装。”
萧慎于一旁点头应下,同情的看了王叶一眼,略一行礼,便转身前去安排收拾行装之事。
饶是王叶再如何机智过人,见着萧慎同情的目光,一时半会也反应不过来。耶律大石正要倚重自己复辽,难道其府上还是龙潭虎穴不成?直到入得大厅,上得宴席,王叶这才明白萧慎之意。
按此时礼制,男女不同席。如今一则王叶已然同耶律大石兄弟相称,算得上通家之交;二则王叶同魔理沙八字已经有了一撇,算起来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