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常胜军在萧干麾下处境凄凉,闻听得天祚帝身边有常胜军士卒护卫,张令徽心下自是大喜,到得第二日一早,便赶紧催动人马上路。
郭药师连逃得两日,原本便已经到得怀来附近。
不多时两军便陡然见面。
张令徽甫一见得对方,吃惊之下,几乎落下马来。但见得对方这千余常胜军兵马,所打的竟然正是乾显大营旗号。
乾显大营可是自己的麾下!
当日自己的乾显大营原本有得六千余人马,这历次征战下来,已经有一半成了炮灰。如今余下的三千人马正在自己身后。
对面竟然又冒出了千余自己麾下?
此事甚奇,又见得对方人少,张令徽倒是不惧,便将兵马摆开,堵住去路,且使人前去询问。
士卒领命前去,不多时便见得对面冲出来十余骑。
待冲得一箭之外,对方便停马不前,只于原地高呼道:“陛下御驾在此,张令徽何在,速速上前答话!”
张令徽闻言,便领得百余骑冲出阵前,待到得对方附近,便开口喝道:“何人胆敢冒充某家麾下!”
话音刚落,便见得对方人马往两旁缓缓让开,露出其中护卫的人物来。
张令徽只看得对方一眼,便赶紧滚落马下,跪地高呼道:“末将拜见大帅!”
旁边这百余常胜军士卒也赶紧下马拜见。
郭药师闻言微笑,缓缓策马前来,待近得张令徽,便翻身下马,亲手将其扶起,执手道:“子安何以至此?”
想起自郭药师叛逃后,常胜军的凄凉处境;想起如今常胜军的炮灰命运,又想起这些时日以来自己受的委屈,张令徽不由得泪如雨下,便开口道:“自大帅去后,末将数次险为萧干老贼所杀!辽地万余常胜军士卒,如今也只剩下末将身后这区区三千人马!”
常胜军到底是自己的心血,郭药师闻言也自伤心,便拍着张令徽的手背道:“且休要伤悲!本帅不死!子安不死!虎臣不死!延寿不死!则常胜军必有复起之日!”
张令徽闻得此言,便决然开口道:“末将誓死追随大帅!”
郭药师呵呵大笑,继续问道:“子安何以至此?”
当下张令徽便将萧干如何遣自己前来,又如何酒醉欲要斩杀自己等事一一说来。
郭药师稍一沉吟,紧接着便仰天大笑起来:“好一招移祸江东之计!只如此一来,却正好解了本官之危!可见天不绝吾!天不绝吾啊!”
前文便已经说过,郭药师这货倒是不如何惧怕身后追击的金人,其忧心的独独便是前面前来迎接的奚人。
自己以甄五臣麾下的士卒假扮张令徽麾下的士卒,伪作护卫天祚帝东来。若欲得接应的奚兵,只恐此事必然被拆穿。
如今萧干老贼竟然以张令徽引军来迎!
如此一来,即便遇到奚兵,自己又有何惧!
张令徽既然受命前来,其军令、令符必然为真!
前面若无奚兵,郭药师自然继续大张旗鼓,打着天祚帝的旗号行事。前方若有奚兵,郭药师便可鱼目混珠,将一概同天祚帝有关的物事藏起,只让张令徽出面,以张令徽的名义行事。
一千人里面藏一千人自然难,千余人马藏进三千人众里面倒是容易的很。
一来,没事谁会去详细清点对方人数?二来,大军正在行进之中,即便你想清点也清点不清。
如此一来,自己必定能假扮天祚帝到得析津府附近!
只郭药师鱼目混珠的心思,张令徽又如何能猜到?这货连萧干移祸江东的计策都没弄明白,差点就中计了待到郭药师笑声暂停,张令徽便开口问道:“敢问大帅,何谓移祸江东之计?”
郭药师此时心中十分高兴,便开口问道:“老贼使汝前来,依汝之意,原本当如何行事?”
张令徽也不隐瞒,便开口道:“老贼既有加害之意,末将又岂肯从其命令!原意擒拿得天祚帝之余,便挟其归宋,前来投奔郭帅!”
郭药师笑着摇头道:“如今金人已然入关,天祚帝在何人手中,金人必前往攻打!老贼正要借汝之手,将天祚帝献与宋人!且如此一来,又能藉金人之手,攻灭得我等常胜军。”
张令徽闻言便是大怒,暴喝道:“老贼可恨!若非大帅在此,末将几陷计中。”
心中疑难已去,郭药师正兴奋不已,闻言又是大笑:“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老贼今番自己找死矣!”
郭药师便将自己假扮天祚帝东来,欲要引动金人攻灭萧干之计细细告于张令徽。
闻听得萧干必死,张令徽也自大喜!
当下双方将兵马合于一处,便赶紧往析津府而来。
此地距离怀来不甚远,午时刚过众人便到得怀来。
为留下“天祚帝到此一游!”的证据,以便身后金人追赶,郭药师便特意以天祚帝名义,领着这千余人马入得怀来休憩许久,这才重新起行。
眼见着便要与前来接应得这万余奚兵会面,郭药师便将一应物什收起,将士卒混入张令徽军中,且使张令徽出面,只言四军大王密召自己返回析津府,骗过得这万余奚兵,重又往前析津府而去。
接下来但凡遇得城池,郭药师又以天祚帝名义出来诈唬一番。
于外人看来,便是天祚帝正在“跳跃式”前行,但凡遇得奚兵,天祚帝便行隐去,一旦遇得城池,这货又要跳出来留点痕迹。
此等消息很快便传到萧干耳中,这下便轮到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