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世子好像邀请了你的每个姐姐,自然不会漏了你。”激动什么?兰生觉得好笑,“而且出席就出席吧,你一个小皮球还要梳妆打扮不成?哇,那可真是一朵花了。”
南月凌拿眼白斜她,“不准说我一朵花,而且我也不是皮球了。”
就算花王会他们赢了,也不值得骄傲。连平时老在学馆欺负他的伯喜,对上三皇子船作画的事只字不提。大概因他也封口不提,伯喜突然不太找他麻烦,有时感觉好像暗中还帮他一下。
“无论如何,我要先回府,而且你才是要梳妆的那个。”南月凌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想了想又闭了嘴巴。
柳夏是持着“报复心”的随护,有人拖后腿就趁机落井下石,“时候不早,兰生小姐就算不去东平王府,也该回家了。一个姑娘家怎能无缘无故在外游荡到天黑?”
“敢情柳少侠认为我今日是出来玩的。”混酒栈,看*光,针眼不怕长,同一个王八蛋谈和平共处,在别人眼里还是女子无为。
柳夏顿觉兰生语气变冷,想自己说得有些过份,但他不知怎么低头,“你与虎谋皮自然一无所获。无所获,自然白出门一趟。”
兰生一言不发上车去。与她同坐车里,南月凌小心翼翼问她是不是回府,让她凉凉看了一眼,撇笑说随便他。南月凌连忙吩咐车夫回家,同时偷瞧兰生,怕她口是心非给他脸色看。谁知,但见她撇头看窗纱外竟出神发呆了,一路什么话也不说。不知兰生怎么了,南月凌心里七上八下。
到家后,南月凌下车就怪柳夏,把兰生的情绪考虑在第一位,就忘了对方的侠客身份,“都是你说她游荡,她不高兴了。哪里游荡了?你看起来不以为然,她却认真拼力呢。柳少侠算是我家的客人,打伤了无果,代为尽责就好。若无果在,她说一是一,无果决不会有二话。”
南月凌走后,柳夏跟着兰生回北院,心里也挺懊恼,总觉无心做坏了事。正想着,看到兰生停下了,就想跟她说声抱歉。然而,回转身来的兰生脸色苍白,额头布满细密汗珠,他不由大惊失色。
“你……”
“我不舒服。”兰生不知自己脸色差,只觉得眼前泛青,呼吸堵在胸口灼烧,恶心要吐,突然天旋地转,再没力气站立。
柳夏一个箭步接住了兰生,有点无措,“我去找圣女。”
“不……”兰生心念一转,“去找我娘。”
柳夏点点头。他虽还不熟路,好在兰生还撑着一丝清明,能背着她跃上房顶找方向。兰生见西角那座新盖成的巫庙鼎中升红烟,电光火花间又改了主意。
“去巫庙。”她道。
柳夏瞧仔细了,也不照着路走,从房顶跳到树冠,从树冠跳墙垣,从墙垣跳廊瓦,纵身如烟,很快就落在巫庙中。庙门本来关着,他一脚落地,门同时开,让他以为里面有高手,结果出来的人是邬梅,就觉是自己的功夫退步。
兰生拍拍柳夏的肩,让他把自己放下来。他又窜又蹦,自己本来就想吐,这下胸口翻江倒海,只是呕不出,一股浓腥气盘旋着,好似硬要她吞下肚去。
邬梅本因柳夏随便闯入而不满,忽见女儿趴在人家背上,一眼看她脸色,不禁震愕,双目聚敛,眸芒锋利。
那眼神绝不是怪女儿不守男女之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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