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思此世间,飘零无定处;直叹水中月,浮生若朝露。
人生五十年,如梦亦如幻;有生斯有死,壮士何所憾?
《幸若歌》出自日本战国时代
天茫茫无边无际,正是无尽黑色,远处繁星如海,风掠过,万草齐舞飘荡,李信抚着夏苏湘上马,自己牵着僵绳步步往流影城方向走去,夏苏湘轻梳胸前秀发,娇美容颜兀自泪痕未干,李信低下头道,公主此行何止千里之远,那流影城中地大人稀,要寻找一块净土,却也是谈不上什么难事,只是公主你出身王室,自小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的,身边仆人成堆,金枝玉叶的,若是一人独居,是否习惯?
夏苏湘低垂秀眸轻声道,这些都是小事,我应付的来,李将军你要是不再无礼,我们两个隔墙之隔也是极好的。
李信听了展颜笑道,嗯,那也好,他说着极目望向远处,那黑夜深不见底,人生路上却也无尽的未知之数了,两人边走边说着话,越往里走,越能听到嘈杂的声响,夏苏湘奇怪道,将军,你听这是什么声响,怎么这么的凄惨?
李信皱眉一听,把马脚步停下,认真听去,只闻远处兵器撞击,箭羽呼啸,他常年行军打仗,不过细听片刻,便断定前方有人打仗,只是何来打仗呐?
他琢磨不透,夏苏湘一语惊醒梦中人,娇声细语道,莫不是有人造反,正在攻打边关?
李信赫然惊醒,跳上马背,往前一看忽闻野地外号角争鸣,喊杀声,成千上万的败兵亡命飞奔,如蚂蚁群缠杀一般,败兵后铁甲步骑兵从后追杀不止,大声呼喝,天道更易,吾主得天命,顺天时,继承王位,有弃兵器者不杀,不杀!
一声声发狂的呐喊声响彻整个大地,人心在悸动,战乱再次被卷起,夏苏湘是个明白人,一听这喊声立时就反应了过来,远远的看见,成千上万的败兵纷纷跪倒在地,不敢再反抗,叛军气焰嚣张,连声呼喝,马鞭 挥舞,李信低喝一声架,策马狂奔往戎狄都城赶去。
天色不过刚已破晓,左右贤王领兵判乱的消息已是散播开来,人都传言,叛军十五万步兵马军繁盛,军队宽达十里,一眼望去黑压压密密麻麻的看不到尽头,大军陈兵戎狄王城之下,戎狄都成守军不过八万人,面对判军十五万大军,如日中天的声势,恐惧弥漫全城。
攻城从早上开始,城下判军携带攻城器械,投石机装满巨石,狂猛攻城,城楼上铁石乱飞,血肉横飞,判军宣称中午之前不开成投降,破成之时不分男女老幼尽皆屠戮。
大殿上消息传来,戎狄王问叛军出兵的理由是什么?
一旁文人淡淡道,左右贤王说大王乃是暴君,劳民伤财远征流影城,结果大军被商霏重创,死伤惨重,民间也多有怨言,故二王借此起兵。
武将们听完破口大骂左右贤王是乱臣贼子,文武大臣们都上言死守到底,勤王的大军正从各地边关赶来,只需两日便能赶到……
窝谷里一脸讽刺的道,我们会守得了两日么?
夏苏湘有些不高兴的撇撇嘴道,窝谷里将军话可不是这样说,我们纵是投降就能活命吗?
窝谷里张张嘴红着脸道,不一定,但总好过没有希望强!
夏苏湘眼光清澈看到戎狄王身上道,爹,别听窝谷里胡说八道,自古新王登基,旧王那会有活命的?
戎狄王皱着眉头,不悦道,寡人什么时候说过投降了?现在城墙上战况正激烈,只能这样死守两天了。
慕南忽而道,大王,为何不和判军谈谈,拖延些时间?纵然判军明知道我们是在拖延时间,他们也不敢打保票最终胜利的会是他们。
戎狄王眼里异光闪动,叹息道,还是免了吧,寡人将亲自上城墙上督战。
下了大殿,夏苏湘心里烦恼,干脆回到自己房间里弹琴,一曲将尽时,门外立着一人身影惆怅,却正是李信。
夏苏湘看到他立在门外,却不进来,噗嗤一笑道,李将军要不要进来坐坐?
李信淡淡笑笑,轻抬脚步走进房内,来到琴桌边道,公主你知道我想说什么,我也不必多说了。
夏苏湘嗯了一声,俏脸看着窗外,气质端庄人又美丽,过了会儿轻声道,这些我都知道,作为一个乱世柔弱女子,纵然是高贵的公主又能如何呐,这高楼朱阁转眼就似要倾塌,我虽然是贪生之人,但事关清白之事,城破之日愿与将军同赴黄泉!
李信叹息一声坐在了地上满脸惆怅道,人都说情本是真心,但负心又何尝没有,我与公主谈不上情深意重,更说不上青梅竹马,只是你我立誓终生不嫁娶,已然明白彼此心意,就如你所说,难道爱就非要得到么?
夏苏湘偏着脸颊,玉指啪的轻弹一声,抬起娇美容颜甜甜笑道,将军,你终于明白了我的心意……
李信笑道,只是我以前不懂,现在懂了却已然觉得太晚,城外判军兵马繁盛,这次实在是凶多吉少,只是李信愿今夜率军两万出东门,直攻叛军大营,臣不是流影城的商霏,也没有他那样的军事才能,但臣明白但凡尘世中人,俱皆畏死,臣将抱以必死之心,去触那十五万大军的剑锋,为将者本就置生死于度外,万望公主保重金枝玉叶之体,念臣一片为您之心,不是为了这个国家,而是为了您,臣心中的女人!
夏苏湘字字听着话语,眼睛里珠泪一滴一滴的掉,哽咽道,爱卿,李将军,我如何忍心累你这样,人活着能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