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站起来道:“我也随你学学,老徐你不要有压力,大胆拿主意便是。”
不懂就学,是凌越一直保持着的习惯,他这话坦坦荡荡说了出来,让徐观平愣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老徐醒得。”
两人飞到顶层的云舰控制舱,那副队长让到一边,指着壁台上的五星状法器,道:“大队长,队长,属下刚刚分析过了,左边的灵力痕迹带要稍稍浓郁一些。”
徐观平没有说话,右手掐诀一团灵力打到五星状法器上,法器猛然一亮,最中间的椭圆镜面出现一片白蒙蒙的雾气,有一丝极淡的银线在雾气中若隐若现,并且以极大的弧形在雾气中穿行,镜面内的影像演示一段之后,银线突然一分为二。
影像停了下来,徐观平摩挲着下巴,皱起眉头盯着影像沉思。
片刻后,徐观平一指右边的银线,道:“所谓实则虚之,虚则实之,我判断云匪是朝右边逃了。云匪手头的灵晶没有我们充沛,他们出来一趟,最多只有三五天云舰的灵晶消耗,朝右边靠近古源大陆一带……他们走右边的可能性最大。”
话虽如此,徐观平还是看向凌越,这是大队长上任第一次出任务,要是扑了一个空,大队长的面子上不好看。
凌越一摆手,道:“右边,追下去。”
黄央央给他的玉简中,关于徐观平的介绍中提到过一条,善战有谋。
在古源大比的时候,洞火云匪曾经搞过一次劫狱,蒲希盛率领蓝箭精锐追了十天十夜,最后被洞火云匪用这招实则虚之的手法给耍了,凌越听蒲希盛说过,他印象很深刻。
他也想过分舰追匪,可是白箭现在的战斗力让他心中没底,想想还是算了。
至于面子什么的,凌越倒是没有太过在乎,他更在乎里子。这次就当是锻炼白箭的队伍,能不能追到云匪,还得……看运气。
徐观平见凌越没有丝毫犹豫就拿定主意,他兴奋地几手法诀打去,云舰一个弧形,朝右边急速追去,后面两艘云舰紧紧跟着。
咬着右边的灵力痕迹追了一个多时辰,前方再次出现两条岔带。
凌越学会了分析灵力痕迹的强弱,他看出这次右边的痕迹稍浓,而左边的显弱。
徐观平笑道:“大队长,目前为止,我们追踪对了,否则,他们用不着再放诱饵,依老徐的看法,还是走右边,云匪很可能是玩反其道行之,而右边依然是接近古源大陆的路线。”
“走右边。”凌越从谏如流,徐观平的判断让他有点刮目相看,他也是赞成走右边,而两人的理由也几乎是一样。
“好嘞。”徐观平把外面隐舱内守护的队员全部叫回云舰,他要全力驾驶云舰冲刺,争取早点追上逃逸的云匪,大队长对他的信任,让他激动得热血沸腾。
通知后面两舰之后,战斗云舰加速了,在云海中呼啸着,瞬间破空而去。
茫茫云海中,一艘有些老旧斑驳的战斗云舰,忽左忽右的飞行着,云舰的大厅正中有一桌修士正吃喝得热闹。
坐在首位的是一士,留着两绺黑须,正靠在椅背,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地用手中的青玉折扇轻轻敲着桌子,口中吟哦有声,不知念咕着什么。
“……哈哈,跟三哥出来逛一趟,收获一颗千年药材,还顺手捞了几个标致娘们,痛快!”中年文士左边坐着一豹眼魁梧黑脸汉子,吆喝得最大声。
他举着硕大的酒碗,与其他人哐当一碰,“咕咚咕咚”,酒水顺着杂乱短须淌下,把他胸前敞开的黑衫打湿了大半。
“敬三爷算无遗漏,出来从不空手而回,兄弟们佩服!我干了!”
“那是,三爷略施小计,管他什么箭云还是巡云,统统只有吃屁的份,哈哈。”
“敬七爷勇力无双,杀得无极门的那些废物屁滚尿流,干了……”
其他几个凝丹修士捡好听的,极力地奉承着中年文士和黑脸汉子,酒香四溢中,有人偷偷瞟向角落里跌坐着饮泣的几个年轻女修,暗自吞着口水。
中年文士偶尔端杯小呡一口,不参与其他人的热闹,突然,他睁眼一敲桌子,叫道:“不对,我们被咬上了……”
正喝着的其他几人吓了一跳,都疑惑地看向一惊一乍的中年文士。
“三哥,你想多了吧?咱们放出了三拔腥沫儿,他们还能跟得上来?”黑脸汉子不信,冲顶上吼道,“给老子联系下最近的土包,问问他们那破船还活着吗?”
“七爷稍等,小的这就联系。”顶舱有人应道。
中年文士用折扇敲着手心,站起来走动几步,叫道:“老七,快去掌舵,咱们不能再靠近古源大陆,赶紧的,朝云海深处飞,再放两拔腥沫儿,先右再左……快去啊!”
黑脸汉子把碗一摔,冲其他几人吼道:“没听到三爷的吩咐吗?还不快去准备腥沫儿。”说着火急火燎朝顶舱飞起,他对中年文士的算计是最服气不过。
云舰内顿时一片忙乱,顶舱此时传来惊叫:“三爷,七爷,后方三十里,发现有三艘云舰追来……”
中年文士身体一晃,抢先进到顶舱,一巴掌把叫嚷的修士打翻在地,喝道:“蠢货,你他妈给老子闭嘴!”他连斯文都顾不得了,恼怒这家伙乱了军心。
黑脸汉子跟着进来,把地上满脸鲜血的修士踢出去,问道:“三哥,怎么办?分散突围还是拼他娘的,你拿主意。”
黑脸汉子很有自知之明,就他们这老旧云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