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落地,让在场的三个人都呆住了,秦玺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
“成亲?”秦母张大了嘴巴,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刚刚气氛还那么压抑,可一下子就又变了,这着实让她措手不及,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你说真的啊?!”秦母连忙握住秦逸的手,秦逸微笑着点点头:“对,是真的。”
“老爷,”秦母立刻转头看向表情复杂的秦玺,道:“你听到了么?我们的儿子要成家了!”
秦玺可就没有秦母那么好的表情了,他依旧把头偏着,脸色是好了一些,道:“这么说,你这次回来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件事?”
“是。”秦逸点点头,“你们是我的爹娘,终身大事若无你们的参与于理于情都不合,孩儿想请父亲、母亲前去洛京参加婚礼。”
“你这孩子,”秦母嗔怪道:“如此好事何不早说?这是你的终身大事,该是我们做爹娘的为你张罗,何需言请啊?我们去,我们一定去,到时必准备一份厚礼给儿媳!”说起这事儿来,她就越说越高兴,完全忘记了之前的事。
“夫人!”秦玺皱着眉道:“你先别急着高兴,这儿媳是谁?人怎么样?我们一概不知,你就急着给她准备礼物?若我们不喜岂不白费心思?再说这人伦大事,本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他倒好,竟自己给自己找了一个,事前也不知会,到了成亲的时候才告诉我们,如此自说自话,你有把我们当成父母么?”
“老爷!”秦母急了,她道:“听孩子把话说完!”说着她转向秦逸,亲切问道:“逸儿啊,跟娘说说,那姑娘年方几何、品貌如何啊?她叫什么啊……”她一口气问了很多问题,都没有停歇,像是要将女方祖宗十八代都挖出来的样子。
秦逸一直以为霍云是变脸变得最快的,现在他才知道,原来他的母亲可以变得一样快,对此他跟秦玺父子俩第一次不约而同的轻叹了口气,互相发现之后又对视了一眼,似乎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无奈……
尽管秦母再三的含泪恳求,秦逸却依旧坚决的抽身而去,理由是“父亲说的”,秦玺心中有余怒未消,便也不阻拦,一家人再次不欢而散,不过离去前秦逸将所住客栈的位置告诉了秦母。
走出秦家大门,耳畔依然回响着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握紧的双拳中指甲已经深入了皮肉中,血从里面流出来。
离开秦家后,秦逸立即赶回了客栈,这时候晚饭时间已经快过去了,他赶回去的时候发现慕天依已经吃完了正在收拾衣服,准备早点休息。
看到秦逸从外面走进来,慕天依吃了一惊:“你怎么回来了?”比起这个,更让她触目惊心的是秦逸脸上的手掌印,她连忙跑到秦逸跟前,又急又心痛:“天哪!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秦逸的样子看起来很是疲惫,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慕天依想了想,问:“难道是……伯父他……”她没有再说下去,不过事实估计就是如此。
“你在这里等着。”慕天依不愿再提让秦逸伤心的事,嘱咐了一句之后就往外走去,秦逸立刻叫住她:“你去哪儿?不是要休息了么?”
“我去拿药啊,”慕天依转头道:“你脸上的伤总不能不管吧,你明天不是还要去见朋友么?我快去快回!”
“哎……”秦逸本想说不用了,可慕天依却已经跑开了,只好泄了气靠坐在桌边。
过了不长时间,慕天依就回来了,她拿来了药酒,用棉花蘸了给秦逸的脸上药,她的动作很细致又轻盈,像是怕伤到秦逸,即便如此她也还是不时问:“疼么?”
而秦逸每每总是说:“不疼。”
看他的样子,慕天依不禁叹了口气:“不是不疼,而是心里的疼把皮肉的疼掩盖住了而已。我知道我不该说什么,可你这么久才回家,无论怎么样都要好好的跟家人在一起,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啊?”
“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秦逸面带忧愁,忍着痛惨笑道:“为什么会这样呢?也许真的是我的错吧。”
慕天依看了他一眼,又问:“那我们的事你说了么?”
秦逸淡淡答道:“说了。”
“那不应该啊,”慕天依皱着眉,不解道:“如果伯父伯母像你说的那样,那听到这个消息应该都很高兴才对,怎么还会把你赶出来呢?难道……”
“跟你没关系,”秦逸摇摇头,“是我,是我非要出来的。”
“为什么啊?”慕天依十分不解,“我们这次回来不是要跟伯父伯母和解的么?”
“说的就是啊!”秦逸又叹了口气,“所以我不是说了是我的错么?我好像又把一件事搞砸了,我娘倒是没有问题,就是我爹,我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想要跟他硬碰硬,结果却两败俱伤,现在又不知道该怎么收场了。”
慕天依从小与父母关系就很好,连大的争吵都没有,很难体会这种事情,她只能依据自己的经验来发表意见,她说:“有时候确实会这样,一个矛盾在中间,父母不肯让步、孩子也不肯让步,最终却都为矛盾所伤。可毕竟是骨肉至亲,心连着心,哪有看到孩子受伤不着急不心疼的父母,又哪有看到父母受伤,不着急不心疼的孩子呢?伯父打了你,其实他心里的难受未必比你少,伯母想必更是如此。”说着,她已经上完了药,将东西收了起来。
她一边收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