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剑戮身,荒神穿体,冥王受创当口,左掌猛然雷霆生风,悍然拍中倦收天胸膛,将其连人带剑震退百丈。
殷红鲜血流入枯土,各自负伤的三人冷然对峙。胸留深深剑痕,创世圣气持续侵扰,致使神力渐生紊乱。明了太学主目的,啻非天心凛更添戾杀:“没了最后一层护身气罩,你还能撑持几时?”
“以一敌三,你又何来胜算?”
剑锋碰撞,雷火交并。太学主苍白面色须臾转好,强行压下阎帝所造内伤,重剑挥动有若天柱倾倒,全非人力可阻。同一时间,倦收天真气提至极限,以己为根独启开物四神变,阵合九阳澄宇之威。
神兵激烈交撼,玄黄翻覆,百里喧腾。儒门源首,道真顶峰,攻守之势轮番交替,死神、荒神相克之力,立于此刻对冥王造成莫大威胁。
“天地·禁绝!”
“蠢儒顽抗,岂能胜天?”
倦收天不死,天剑威胁便存。金辉剑影与死神五雷齐辉,伤势拖累下冥王心知不可力敌,转借空间异法腾挪,避开正面交锋,随即错影移位,魔剑阎帝背袭倦收天心肺。
电光石火之间,太学主敏锐捕捉空间异动,儒元兼容神力发出雄绝一击。浩荡真气有若惊涛卷岸,抵消魔剑阎帝前冲之势。倦收天不待迟疑,天剑随之反指向地,正是三尊封神再现。
“元始炼阴阳!”
“轮回四翼·神罪之眼!”
道合阴阳,龙乘剑吟。荒神威凛不可犯,盘空利爪乌云压顶般飞速按向啻非天。但见地罪真身虚影凝形,啻非天为御伤害,毫不犹豫催动地者遗招,反手再挡太学主浑厚神力,却仍不免退避千尺!
“若非体内神力错乱,冥王攻势绝非当下可比。然而纵算如此,太学主与倦收天同样伤创非浅,要杀冥王亦须付出相当代价。”
“燹王?”
“嗯?!”
平生不喜参与围斗,燹王冷观场间战局,却亦发觉胜数难料。而见君权神授弯腰请示,燹王当机立断举掌朝天,昏暗绿霾受其牵引,如臂指使浑漫天地,霎如龙盘蛇走,逼向啻非天伤创之处。
“灵宝镇山河!”
死神之力彼此牵引,冥王接战太学主同时,迫不得已唯再分出部分元功抵御绿霾蚕食。战况胶着之际,倦收天倏然平举天剑,周身金光流照,三尊之式再上一层,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如光电掣削过冥王肩头,终于扳回方才劣局,重新战至上风。
冥王遭受困战险象已生,阿修罗不耐缠斗牧神,手中战火陡由羚角化作弑神,枪尖迅出如龙点中牧天九歌中段,当场催生刺耳啸音。
“牧天有道·六化玄踪!”
冰火双极、枪出弑神,耳边乍响细微裂音,牧神心知九歌濒临极限,亦对战火弑神大感忌惮。
可是,冥王尚未伏诛,若让阿修罗突入运使空间术法,恐致围杀功亏一篑。而见燹王力助正道,本就厌恶六王的牧神,更不欲与其发生牵扯,倏将周身仙华圣气灌注九歌,以自身功力护持罕世神兵,誓要再争三刻!
不同的战局,一般的火热。异法无天、逆吾非道对上鬼谷藏龙、惜夫人、不了情三人,一时难以脱身。孤立无援的邪说沦语,登时落入进退两难之境。
“儒门教母……虽是只闻其名,但你之能为,能够杀吾吗?”
紫气东照,儒风卷面。身陷生死之境,深感对方极元压迫,邪儒宗虽不是不愿相信,却是不得不信,楚君仪绝非泛泛可欺。
“任恕礼教,噬人骨血。忠义徒留,埋骨沉冤!”
“背礼忘德,矫饰机心,终归奸宄!”
不过,名列灭度三宗,邪说沦语也非畏战之辈,掌并以一贯之,万邪破极应声上手,邪光陡盛气流暴走,震动满目疮痍之大地。
紫笔定天,千霞迸射,楚君仪心念底定,正气之笔突显玄异之能,邪刀本质遭受激发,竟将邪儒宗不绝元功,持续吞纳绞缠殆尽。
而在一剑之后,随来指撼破煞气罡,邪说沦语眼看不取,旋即一招接续一招,丝毫不留喘息空隙。怎奈,早非当初避居离世,楚君仪屡经战阵,已是游刃有余,穿行剑锋指流,半点不漏空门。
谨守方寸不失之际,儒门教母不刻探知对手深浅,陡地猛提道元挥笔如刀,磅礴锐劲纵横开阔,顿将刺心剑锋倒逼而回,反按向敌!
“以一贯之受邪人辱没,着实明珠暗投!”
“哼,如此就妄想取吾性命,万邪归一!”
名锋斗天笔,邪气逊正流。紫霞如绸如幕铺陈,淹没万邪之招。抢攻之人反被压制,楚君仪再无保留,道元融入儒门根底,笔尖横空虚点,挂帛盘绕周身,万千昊光大作,耀光萦笔锋去若彗星天坠,极速由天俯冲直取细说论语。
“儒贯邪回天!”
虽未提前接触,道元儒风迫面,已令邪说沦语双足深陷泥尘。性命攸关之刻,邪儒宗强催奋起邪力,顾不得将来魔功反噬,竖剑指天一搏,赫赫魔风穿霄入云,荡荡邪威震动苍穹,尽作绝剑逞凶之芒!
“一笔定千秋。”
然而,朔风峭寒拂身,衡量彼此差距,儒门教母内心有数,怡然不变沉静从容,翻袖一扬紫天神笔,纵不见清墨留痕,犹能定干戈板荡。
高低错落身过一瞬,紫天笔若尖锥撕破邪剑如镰。笔断心脉,气震诛邪。楚君仪不看仰面而倒的邪人,素手接住由空坠落之名锋,深邃双眸骤见凝重之色。
概因邪说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