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一箭重创清香白莲。脱离险境之后,叶小钗遵循素还真晕厥之前的吩咐,折返琉璃仙境,而未前往天璇不动城。另一方面,辟开万堺朝城大门,玄真君重回弓弧名家见到司空翎、枯鹰,登时醒悟虚遨子所言仅为推辞,即往天则殿登门问罪。
不过,崇玉旨早已逃之夭夭,连同帝弓十二虹的下落亦是茫茫。包括虚遨子在内,上德谷剩下的道门人士,对帝弓虹与掌教的去向,同样毫无头绪。玄真君无奈之下,只有先带闻人清苒退出云古道渊。至于弓弧名家如今主事二人,司空翎自然是跟随玄真君左右。反倒是枯鹰出人意料,选择留守万堺朝城。
“又是帝弓虹……使用帝弓虹的诀窍,当初凌苍只传予楚遗一人,难道他真……”
原打算将此行经过知会素还真,不想白莲已然昏迷不醒。而在仔细检验伤口之后,玄真君哪不明白暗算者所使何物?
无奈,本心不愿相信楚遗居心叵测,玄真君暗叹一声,还是先放下沉重心思,面朝叶小钗将素还真伤情说明:“素还真根基深厚,中此一箭尚不至有性命之危。而且紫虹的威力,似乎并未完全解放,反有部分灵气融入他之经脉,未知是利是弊。”
“多久可醒?”
“翠环山不缺良药。将人沐浴莲池之中,等他疗愈苏醒即可。”
作为《神农医谱》的撰写者,素还真自有常备的疗伤药材。再经玄真君适当调配,让人转危为安当也不难。四天三夜之后,经过沉沉昏睡,清香白莲终是挣扎着睁开双眼,勉强从碧波池内一跃而出,接着额前一阵剧痛,不由抬手抚上,疼吟少顷方问道:“叶小钗,我昏迷多久了?”
“四天三夜。”
“可有他人来过?”
“玄真君曾来此替你诊治,并将帝弓虹与云古道渊始末转述。但为追踪凶手并通知不动城,他已在两天前离开。”
一方默默静听,一方慢慢道来。莲香清氛尚未消散,潜藏的暗流却已将碧波染成漆黑墨色。冷风过耳,寒气陡生,叶小钗警惕心起立时停口皱眉,回身专注一致凝神戒备,只等邪祟现形之刻。
谁知,耳边乍响阴风惨嚎,碧波池上鬼影怨灵呼啸不止。刚刚苏醒的素还真,骤然昂首瞪圆双目,胸口中央平白拔出一口纹路繁复黑**锋。再睁眼,素还真周身黯绿之气陡盛,白烟袅袅邪态尽露。
“叶小钗,还记得当年的约定吗?”
“你……不是素还真!”
“是与不是,都逃不了这一战。一如当年!”
白莲意志坚定难催,罪念唯有趁其伤重,暂时鸠占鹊巢。阴森笑声回荡清圣之境,素还真心魔剑起,竟是凌厉无端,瞬眼疾刺叶小钗,丝毫不见留情。方寸之间,叶小钗发在意先,心未动,人已闪过犀利剑锋,再回手,无声之狂、无心之迟紧握掌下,交叉一横头前,迅截剖面杀招!
“般若忏。你,清醒!”
变生肘腋,料所未及。纵是暗有顾忌,更是互知能为,叶小钗禅功速运迫压而上,欲令素还真恢复神智。但为搅乱正道布置,异识影响下的素还真岂是易与,兀然松掌心魔剑浮空闪现,寒星游动每每皆从死角进攻。
快剑缭目,悄然袭后,叶小钗镇定依然,无声之狂背身轻架,交格星火迸射,倏解杀身之险。然因一者出手绝情,一人保留甚多,不过短短片刻,刀狂剑痴即已浑身多处见红。
“下不了决心,就入黄泉罢!”
冷然一笑,素还真杀意暴涨,心魔剑锋荧光陡盛,诡异邪气登令碧波池为之沸腾,白光照彻寒夜,贯穿刀剑封锁。紧随其后,素还真昂首一跃,决杀魔掌轰然盖落!
生死一线,更见能为。石破天惊魔气临头,叶小钗利落后仰,无声之狂顽强抵住心魔利刃,接着迅捷一转剑锋,眨眼互换重击。无心之痴穿破白莲肩头一瞬,叶小钗亦遭素还真劲透锁骨。雄厚内力各透敌我,霎将二人震开百丈之距。但闻喉结内部一声碎响,叶小钗闷哼痛呼跌退,体内元生之玉应击破裂!
右手收起心魔剑按住肩伤,素还真眼中阴险光芒一动,竟未继续追击,狂笑间飞速逃离翠环山。
“刀狂剑痴,还是不能言语的好。但,你今日阻止不了我,可要有损失战友的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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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弓虹杀人是假,异识作乱是真。幽谷悬命一着得手,消息不久即传入欲界,顿使不动城落入被动。传言悉心,魔佛殿上的神机深思许久,推测道:“离葬神之野约战之期只余三天。就算不动城拿得下素还真,也须分出一到两人看顾其安危,顺带解决异识之患。以他们之前展示的人手推论,目前能够动用的人力,应当不超过六人。”
“三教呢?”
五六人听着不多,但不动城的底蕴,却不能以常理论断。再则云兽与波旬一战,等同宣示异谱真实身份,使得三教与不动城再无无分化的机会。
迷达闻言仍是双眉紧锁,道:“红冕七元、佛门,儒、道,都有不少碍事的人物。吾不希望,再让他们成为欲界拓展的阻碍。”
“魔佛仅须关注葬神之野的战斗。不论谁胜谁负,最后都只能由欲界裁定。他们两个魔头的存在意义。只有——牺牲立威!”
冷酷断言脱口,神机略一思量,随后又道:“道门自顾不暇,暂时不成威胁。儒门隐春秋为人刚烈迂直,绝不会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