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手就擒,自废武功。你还能留下一条性命。”
“哼,降服你们?做梦!”
身为妖市一代霸主,战栗公怎肯屈膝,利爪旋动愁惨阴风,率先直扑武功低微之天相,欲令天譩投鼠忌器。但在九轮天本部,高手岂仅限于天譩一人。只见星爵风神挺盾在前,固若金汤纹丝不动。犀利指爪刮擦而过,溅起耀光星火飞迸,战栗公虽震伤风神,却因受创在前,难破星盾守护。
刹那之失,蛇蝎索命。一旁黯翼飞宵翻脸无情,赤红毒鳌一口狠蜇,毒素顺由伤处蔓延,更使战栗公处境雪上加霜。
“天夺妖禁曲!”
虽是悔不当初,终无放弃之念,黑煞浑风,横冲四野,战栗公绝地怒吼,纵死也要拖敌同归。然明不宜继续折损九轮精锐,天譩眼光一凛,即刻施展玉神禁空。任凭妖气左突右闯,却是难脱奇异空间。
澄明星空下,不闻他人之声。安宁寂静充盈天地,神圣表象带给敌人的不是希望,只有最绝望的打击。天譩如褪神衣装束,展现月之熙戎装照面,双手横空虚抚,顿见吉光剑羽绚烂而现,泠然入手。
“结束了,剑羽朝皇。”
“黑流万妖沦!”
神锋入目,威逼更盛,伤毒负累之下,气力虚浮妖元难运,战栗公渐感难支,唯有赌注余力一击,疯癫极纳周身妖力,尽注双爪迸射生暗电狂雷。不过,纵觉无边妖气冲荡方圆,天譩却仅保持庄严肃色,全然未将之放在心上,星华圣耀流窜剑身,同付终结之式。
霎那间,战栗公掌心庞大黑球碾推而出,摧枯拉朽直捣黄龙。但凭虚无之体,天譩泰然无畏迎头而上,任由磅礴妖元透体而过,受其影响气雾略一顿挫,手中利剑已若代天裁决,“嘶啦”一声由顶至尾,划下深深血线两半巨枭之身,终令妖市一代传说一夕终结。
“到底,还是杀了他。”
“天譩不必自责。”
天相淡然劝道:“此一时彼一时。若非出其不意,就算玉神衣特异非常,杀战栗公难度同样不小。何况,吾等既决意杀魔息后迁移妖市。此人野心勃勃,留着必成未来祸害。”
“可是,违背信约,总非可喜。”
“内忧已除,下一步该思考怎样铲除魔息了。”
“天相,我认为该以子民安危为重。”
派人将战栗公带下安葬,天譩正欲与天相争执迁移九轮,以及向魔息大帝复仇事宜,忽见一条飒爽身影轻车熟路闯入。提元防备一瞬,天譩淡然眼波忽对方视线,登时认出久别多年之人,禁不住口呼出声。
“阿迩珐,你还活着?”
“是,这些年我都住在泯灭生门。后与沽命师同路,侥幸逃脱九lún_dà陆崩毁一劫。魔息珥图未灭……我又怎能弃天之熙的交代于不顾,天譩。”
“辛苦你了。回来,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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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乱初平,外忧未止。纵得一员悍将回归,终也无济于争霸之路。摆正九轮天如今位置,天譩自以稳妥为先,准备派遣星海阿迩珐与星爵牵头,等待时机搬迁九轮基业至妖市。
而同为九轮诸国一员,崇罪明邦依无偃旗息鼓之意,正筹谋着合纵连横之举。殊不知,荒野林间,一枚暗绿晶元飞天遁地,数多变向曲折逃奔,全然不觉即将把如影随形的杀机,带至罪念起源之人身边。
“恩主,魔息大帝一举惹怒佛门、九轮,是否会给我们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魔息珥图之生死,与我们并无实质关联。如今最重要者,还是划清与九轮天的关系,再谋后续发展。只可惜创罪、裁罚二人折损苦境,否则明邦岂会如此狼狈?”
慎重权衡前后,自认孤立无援,罪皇绝日狂图面对欲界这等庞然大物,也不由生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无奈感慨。
然而,绝日狂图素来心高气傲,眼中野心光芒更无一刻收敛,接着朝身旁叮思忖道:“夜魂,沽命师那边可还有与你一般,极品的鬼华死客?”
“禀恩主,沽命师待价而沽,始终不肯松口。”
“哼,商人就是会为了利益伤人。但他以为隐居幕后,就想独善其身了么?”
“恩主的意思?”
“放出他的消息,让欲界找他麻……”
言未尽,蓦传震天狮吼响彻云霄,射入一面烫金异谱。夜魂心凛瞬间,同闻苍鹰唳空,雄浑一剑横亘长天,眨眼即临面门。危急一瞬,夜魂双手细剑短刀穿袖而出,哭笑杀刀音震方圆,竭力化解临身之险。
“一萧一剑平生意,负尽狂名十五年!”
宝刀矗直,划空裂地,狂霸威猛,狠斩罪皇麾下精英审论者。一旁唐绝见状略作思索,旋即放下捏着下巴的墨玄手,反弹无尽牛毛针,共阻乱世狂刀先声示威。寒芒一掠守势不漏,乱世狂刀虎眉上扬,手按刀柄巍立不移,开口即是严词警告:“今日只诛首恶,无关之人让开。否则,休怪刀不留情!”
“狂徒!”
“勿乱阵脚。”
眼看对方视己如案上猪肉,审论者不由惊怒难抑,却被罪皇一手拦下。但见叶小钗手握太武神器,竟是出人意料截下落单夜魂。心凛同时,仙风涤尘,绝日狂图回首一望,靛蓝鸿衣羽裳已入眼帘。
“哼,真当所有人都是波旬么?”
少女柔弱之姿,仿佛一摧即倒。纵不愿小看敌人,绝日狂图明悟对方才是自身对手,终不由怒然失笑。
夜魂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