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也说妖鬼邪类怨气冲天,哪里肯讲道理。”又听说老道士擅长占卜,都央求他:
“不如道长替我们占卜一卦,看看我们有没有什么劫数要渡的。”
“胡闹!”老道士就算脾气再好,可被这些人再三纠缠,也失去了好耐性:
“我已经言尽于此,你们不要拦我去路,拖我时辰。”
说完这话,他忍无可忍,伸手便要将人群推开。
“道长!道长!”
那最初说话的妇人站了出来,使得宋道长探出的手又无奈的缩了回去。
女人往前迈了一小步,讨求道:
“既然不能护送,也不能占卜卦象,那给几张灵符也行。”
她想到先前老道士种种手段,不由商量道:“这样我们也能安心。”
“不要闹了。”宋长青一见师傅被围,连忙仗着自己身材高大硬生生挤开人群。
“你以为那符纸是路边的草,一抓一大把的?”
他没有宋道长的好涵养,大声的喝斥:“我们自己都不够用了,怎么可能还给你们?”
“小哥说话好没道理——”
众人开始被他身材、音量所慑,愣了一愣,但回过神后又很不服气。
“事关大家生死,出家人以慈悲为怀——”
“什么出家人?我们不是。”宋长青大声否认:“要不你们去找真正的出家人救命。”
“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
那妇人提高了音量,叉着腰挺胸往前迈了一步。
宋长青一见她靠了过来要贴上自己身体,当即‘噔噔’后退:“你不要过来——”
师徒两人都是厚道人,又不愿对普通人动手,一时之间竟被困在原地。
宋青小一见这师徒两人被拦住,当即跳下马车,大步向师徒二人走了过来。
“我偏要……”那妇人一心想要讨得保命灵符,坚决不肯让步半分。
她话未说完,便感觉有人抓住了自己的后背。
“他让你不要过去,你听不到吗?”少女清冷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紧接着,一股大力从后抓了过来,她在这股力量之下完全没有丝毫反抗之力,身不由己被拽向后方,只能听到耳侧风声刮过。
下一瞬间脚尖离地,好似被人高高拎起,紧接着又‘呯’的重重摔入数米远的冰地里。
“……”
这一摔之下险些没将她摔散了骨架,一时间浑身发麻,连惨呼声都被堵在了喉间,难以出声。
“小师妹……”
宋长青没料到宋青小如此彪悍,一来就将人打倒在地。
但也幸亏她这一出手,将那女人拉开后,解决了师徒两人不少麻烦,使得二人反应过来迅速脱身。
还有一些不甘心的想要再围过来纠缠,宋长青也学到了宋青小的方法,将硕大的拳头一握,眼露凶光,成功的将一批人震退。
“……”
老道士面冷心善,一生之中谨记当年师傅的教诲,从不对普通民众施展武力,没料到拳头如此好办事。
若是以往,他肯定会多加教导,但他这会儿被纠缠出了真火,也就闷不吭声。
“那赶车的,也上车。”
见两个徒弟都上车后,老道士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转头往人群之中看了一眼,招呼了一句。
大家害怕宋长青的拳头要打人,既是不满又还不甘心,只是见到老道士沉着脸,表情看上去严厉得有些吓人,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出声。
那赶车的老头儿蹲在死去的老牛面前,一脸垂头丧气,听到老道士的招呼的时候,又惊又怕:
“我?”他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明白宋道长喊他的用意:
“道长是叫我吗?”
他没料到宋道长还会叫他上车,看样子像是要找他一路同行。
“可是道长,我的牛已经死了——”他有些伤心的指了指已经死去的老牛,纳闷不解:
“没有了拉车的牛,我就是上车也无济于事啊?”
他不愿意同行。
宋道长提到过的可能会祸害他的黄鼠狼群已经接连死尽,哪怕他就此折返回去,也不至于再出大事。
沈庄摆明了并非善地,光是一路遇到的事已经够可怕了,越是接近越是吓人,他不想再趟这淌浑水。
“你只管上车,我叫你来,自然有我的用意!”
宋道长冷着脸,又唤了一声:
“快些,不要误我时辰。”
那老头儿虽说满心不愿,可是在宋道长冷脸之下,又不敢反抗,犹豫半晌,挪着小步缓缓靠近牛车。
他倒也不是全然害怕宋道长的缘故,而是也有些舍不得自己的这架牛车。
虽说牛是死了,可车还在,宋道长等人摆明不可能下去,兴许是要跟他谈租车的事情。
再想想这一路行来虽说经历了数次险境,可每次却都逢凶化吉,兴许是因为老道士法力通天的缘故。
想到这里,老头儿心倒是定了些,缓缓上车。
同时还有那家在沈庄的男人,犹豫了半晌之后,也跟在了老头儿的身后,见宋道长没有阻止,也壮着胆子爬上了车。
其他人没有动弹,都带着不满的神情望着车上的几人。
老道士想了想,从包里摸出一张折叠的符纸,往众人扔了过去:
“你们拿着这张符纸,同路倒返回去,只要路途上不分开,想必是不会出事的。”
大家一见符纸,争先恐后的想要去拿到手中,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