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个小时,萧秋水还没过来。林逸闻没耐性等下去,在张启同的搀扶下来到仓库。正巧萧秋水挑得差不多了,指着自己挑选好的堆放在一起的五块毛料说:“我买这几块。”
“确定了?”老王扫了眼地上的五块毛料。砖头料形状不规则,表皮看着也不太好。他是不相信这里面会有好东西的。
萧秋水点了下头。
“挑好了,让我先看看。”林逸闻靠在门口,懒洋洋地抬着眼皮说道。
萧秋水无所谓,于是林逸闻慢悠悠地跳了进来。
天色渐暗,仓库里开着灯,林逸闻眯着眼瞅瞅这块,瞅瞅那块,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普通石头,甚至不如外头被人丢弃在旮旯里的破石头。
他轻嗤一声,“一块毛料五百元?”
“是啊,五百元就赚个成本价,要是小丫头眼光好,这里面能切出绿来,利润可就大了。”老王眼中精光一闪而过。
林逸闻没有被老王蛊惑,要是真那么容易赌涨,老板何不自己切开,赚个满盆?
他眼神平淡地扫向萧秋水,“两千二百五,你有那么多钱吗?”
意思再明显不过,他不打算出这冤枉钱。
老王暗暗皱了皱眉,耽搁了那么长时间,可别连桩生意也没做成。
萧秋水直接将银行卡拿了出来,这下子林逸闻再不能阻止她了,而老王则松了口气,脸上恢复笑容:“你想现在解石还是把毛料带回去?”
“现在解。”萧秋水可不懂什么解石,既然这里可以解,自然就在这儿把事办完了。
于是,老王让张启同叫来另一名店员帮忙解石。现在老王年纪大了,一般自己是不动手的,除非翡翠毛料的品相十分好,他手痒才会上好,更多时候都是让店里的人来。张启同主要是看店卖东西,并不擅长解石,于是还没回家的傅远被唤了过来。
仓库里便有一台解石机,在场的估计也就老王和傅远懂得怎么用。
“丫头想先切哪块?”老王把主动权交给了萧秋水。
先切哪一块萧秋水无所谓,反正都是要在现场切开的,于是她随手指了一块。
老王往她所指方向一看,是块最小的。他暗自好笑,小丫头这是要把大的留后头呢。不过令他纳闷的是,萧秋水挑的毛料有大有小,并不都挑着大的来,形状也各异,她是根据什么来挑的呢?
那边,张启同将那块最小的黑黝黝的石头搬到解石机上。
老王一辈子干这行,解石现场不知目睹过多少,对这几块毛料不抱希望的他心思完全不在上面。他好奇的是萧秋水为什么挑选这几块,他实在看不出它们之间有和相通之处。单就外表来看,实在惨不忍睹。
林逸闻在旁边听见,也好奇地伸长耳朵,想听听萧秋水的回答。
萧秋水双眼紧盯着解石机,很不负责地答道:“直觉。”
又是直觉?
老王无言笑了笑,有意思!
林逸闻闻言一愣,皆是勾唇嘲讽:“你以为自己是神仙?”
他没想到的是自己的无心之言与真相相差无几,以萧秋水元婴期修为来看,可不就是神仙嘛,上天入地,排山倒海,对以前的她来说小菜一碟,只可惜现在换了身体,发挥不出她以前的实力来。
“慢着。”萧秋水突然出声。
傅远刚把解石机通上电,摁了开关,听到她的声音,不由惊吓一跳,险些将石头从中间切开了。
“怎么了?”老王问。
“从这里开始切。”萧秋水在石头上比划了一下。
老王这才发现毛料上没有划线,一般解石之前都会先在毛料上划线,依照所画的线切开,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切坏里面的翡翠。而那线,可以是赌石的人自己画,也可以让解石的人帮忙。
不过萧秋水挑的毛料各方面表现都不太好,又是砖头料,老王和解石的傅远早在心里将它们判出局,对待这次解石自然也就不怎么上心。
傅远面色有些尴尬,他看向老王,老王朝他微颔首,于是傅远将解石机上的石头重新摆放,将萧秋水比划的位置正对着解石机的切片。
待到这一刻,在场的人心不由自主都悬了起来,就连萧秋水这个知根知底的人,也目不转睛地盯着。
当石头被切开一道口子时,傅远兴奋难抑的声音率先响起:“出绿了!”
“什么?出绿了?”除了萧秋水,另外三人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
老王三步并作两步,冲到解石机旁,当看到切开的那一面出现的一抹淡淡的绿色时,双眼顿时大睁,“快,快拿水来!”
张启同早跑去端了一盆水过来,将水洒在切面上,原本淡淡的绿色变得鲜艳了一些,但是并不是碧绿欲滴的,绿意星罗棋布,远远看去,却也靓丽。
“是豆种翡翠!”
老王眼力好,瞧见这颜色朗声道。接着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手电筒,凑到近处观察,手电筒照了照,散光度还行,胜在质地均匀,目前来看,并没有太多杂质,看通透的程度,靠皮绿是不可能了,就是不知道这块豆种翡翠有多大。
“幸好刚才划了线,差点儿就从翡翠中央切过去了。”傅远心有余悸地看了萧秋水一眼。
言罢,老王等人都耐人寻味地望着萧秋水。
萧秋水面不改色,只是平静地道:“接着切吧。”
见她如此镇定,傅远反而不好意思了。
老王也觉得自己大惊小怪,这应该是巧合吧。
他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