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些年,新兴的几个家族,都快爬到我们头上了,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我们家族势微!如果当年荣儿、清儿有一个进了天涯阁,我们也不至于成现在的模样。”
林昭辉皱眉:“爸,我们现在不也挺好的,三弟四弟一个下海经商一个在政坛也混得不错,两个妹妹也都嫁了好人家,一家人过得平安幸福,这是多少人家羡慕不来的。”
“哼,你个没上进心的臭小子!”林天岳横眉冷对,“现在的状况是比很多人好,但也有很多人比我们好。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不想变成前浪死在沙滩上,就要奋进上前,像你这种思想,能成什么大事?你还想一辈子当个江城市长不成?哼,就算你想,别人也不乐意。我听说姓洪的那小子最近动作越来越大,和省城那边来往不少,你不懂得和人拉关系,想被他拉下台不成?依我看,再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你这个市长的位置快退让了。”
林昭辉闻言,沉默,面上不复方才的轻松。
林天岳看着他复杂的脸色,长长叹了口气:“为父的话是重了些,但都是为了你,为了这个家族好。你想偏安一隅,为父不反对,但那得在你有绝对实力时才能任意作为,否则,成千上万的人想看着你落马,想取代你的位置,姓洪的小子只是其中的一个,你在那个位置上那么多年,这些话不必我多说,你应该明白。”
“爸希望我做什么?去争去抢?和那些人一样讨好上司,拉帮结派?”林昭辉露出苦笑,政场如战场,风云一朝变,比战场更加可怕,那么多年过去了,他怎会不明白那个道理,只是他有自己的原则,贿赂、勾结,是他绝对不会去触碰的。
“那些原则你坚持了那么多年,为父也不忍心看着你痛苦改变。现在出现了转机,一道康庄大道摆在你面前。”林天岳淡淡一笑,笑容带着抚慰以及诱惑。
暗室当中,萧秋水透过孔洞,看着被林天岳的话逼得黯然失色的林昭辉,眼神变冷变暗。
“林老头倒是把他儿子的心摸得很透彻,听了林天岳的话,林昭辉就算再没有上进心,只要是个男人,也该崛起奋进了吧。”云鹤阴阴笑道。
“萧秋水,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不肯进天涯阁,呵,不过那没关系,很快,你就不得不拜入天涯阁了。”云鹰嘿嘿一笑,面容憨厚,但是双眼露精光,透着狡诈之色。
萧秋水不语,只抿着唇看向孔洞外面。就像他们说的,只要是个男人,也该崛起奋进,但不该卖女求荣,那样子才真的不是男人!而她相信,以林父的品性,在没有得到她的首肯后,不会贸然替她做出影响一生的决定。
“爸的意思是靠秋水?”林昭辉面露古怪之色。
林天岳欣慰地点头:“没错,就是她。”
“爸要我卖女求荣?”林昭辉面色一变,陡然拔高了声音。
卖女求荣,四个字直接呈现了林昭辉对这件事的看法。
卖女求荣,是个贬义词,安在谁头上,都不是好名声。
刚刚萧秋水指责林天岳卖孙求荣,现在林昭辉又说卖女求荣,两人倒真是父女,对此事看法如出一辙。
林天岳脸色顿变,怒斥:“什么卖女求荣!我让你卖了她吗?天涯阁是修真大派,她能进天涯阁,那是她三生修来的福份,别人想进还进不了呢!你忘记你二弟家了?当年他们想把飘悦也送进天涯阁,但人家天涯阁连看一眼都不看,直接回绝了,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人家看不上眼。现在人家看上你女儿,要收她为徒,教她修道成仙,又不是让她去干苦力,也是让她去暖床,怎么就成卖女了?”
他的一番话堵得林昭辉哑口无言。
确实,二十年前,天涯阁的修士来过林家,说是要挑入门弟子,当年一下子便看中了林逸荣和林逸清,想将二人带走,但被他和闵玉霞断然拒绝了;而老二林昭阳夫妻嫉妒羡慕,没少埋汰他们矫情,断了儿子的前途云云,然后又肯请天涯阁的人把他们的儿子带走。
那时,林昭阳夫妻的只有一子,名逸然,萧秋水见过的林逸清和林飘悦是后来生的,虽然有犹豫,却仍忍心让才三岁的儿子与他们分离。
其实一开始天涯阁来的修士没有看中林逸然,是在林昭阳夫妻的恳请下才答应的,一别多年,后来林飘悦满月的时候,林逸然回来过一次,其实林逸然对父母的印象已经很淡很淡,若不是路过,也不会进来。
那时的林逸然才八岁,却已知书达理,通智聪慧,比之林家任何一个孩子都要通透,林昭阳夫妻又惊又喜。林逸然毕竟还是个孩子,纵然比同龄人要早慧,在生父生母的温柔关怀下,很快也对他们生了好钢幸恍┘闻告诉了两人,听得二人羡慕不已。
然后,林昭阳夫妻被林逸然夸张化的描绘吸引,心生向往,脑子一热,竟想把才满月的林飘悦也送去天涯阁,林逸然听说后只言片语不留,那天半夜偷偷溜走了,自此再未回来过。
这些秘密算不得秘密,十五年前,一家子人还都住在林家的主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