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恪有种快要翻白眼晕厥过没什么稀奇的,如今的中国满大街都是操着一口半生不熟中文的老外四处“流窜”,可那是在中国,在欧洲,了解中国,并且愿意学习中国文化的人可不多,更何况还是一口古里古怪的京片儿口音。
曾恪眼珠子瞪大,既是惊奇,又是欣喜,作为一名中国人,任谁在国外听到乡音都会感觉亲切,曾恪连忙用中文询问道:“你好,弗?”
话音落下,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里贝里一脸的懵比,显然听不懂曾恪说的是什么。
“你好,弗?还是只会一点?”
曾恪无奈,只好换了法语将问题重新说了一遍。
里贝里咧开嘴又笑了,摸了摸后脑勺,说道:“哈,真是抱歉,我只会一点,我买了一些碟片学习中国话,不过这有些太难了,我只会几个简单的中文词语。不过我很向往中国,在我家族流传的故事里,它是一个美丽的国家。”
曾恪恍然,敢情这家伙只是个半吊子啊,不,或许连半吊子都算不上。不过曾恪倒是对里贝里的后半句很好奇,家族里流传的故事?你一个法国老外,家族里竟然还有流传中国故事?这都是什么鬼啊?扯淡吧?
“我很喜欢中国,我也向往中国,那是我的故乡……所以,我见到中国人就感觉很亲切,我的父亲告诉我,这就是血脉相连的归属感,哪怕时间过去了一百年,两百年,我们的身体里依然有着属于中国的基因……”里贝里兴奋的说着,末了,还主动张开手臂和曾恪拥抱了一下,“认识你真高兴,曾,我们是老乡,真正的老乡!”
曾恪:“……”
卧槽,到底啥情况啊?我怎么有点搞不清状况啊?这位拜仁的绝对巨星,该不会是个蛇精病吧?
老乡?谁特么跟你是老乡了?我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人,你一个如假包换的歪果仁,从哪里看,特么也跟老乡扯不上关系吧?
曾恪的疑惑随即得到了解答,里贝里仍旧在兴奋的滔滔不绝:“我的祖父告诉我,当然,我的祖父的祖父也是这样告诉他的,我们的家族其实是从遥远的东方迁徙至欧洲的……祖父说过,我们的祖宗曾经是东方某个国度的国王,他曾经做过和尚和乞丐,后来,我们这一脉因为宫廷斗争失败而逃亡至波斯,最终辗转到了法国……在我的家中,至今都还保留一些不知名的中国文物,我们的祖先流传下来一句话——我们的家乡在遥远的东方……所以,我曾研究过一些中国的历史,最后我得出了结论,是的,我就是一个中国人,至少是半个中国人,我的身体有着属于中国的血统……”
曾恪下巴都快掉在了地上,心里只有一个想法:这蛋扯的……太特么有道理了,跟真的一样。
曾恪回想了一下,遍观中国近代的几百年历史,好像确实有一个皇帝是从当和尚和乞丐之后发家的,那就是明太祖朱元璋,而朱元璋之后,皇位被传檄给皇太孙,也就是后来的建文帝朱允炆,如果真是朱允炆的话,那就能够对上了,因为建文帝就是在削藩之后被自家叔叔明成祖朱棣以“清君侧”的名义赶下了皇位,而根据历史上的记载,朱允炆失败之后并未找到其人,民间传说,这位建文帝成功逃离了南京,其后便不知所踪,这样说来,流亡到波斯,再辗转到了欧洲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么想想,好像还真是能够对的上号,不过……曾恪眨巴眨巴眼睛,怎么就有种听天方夜谭的感觉呢?
眼前这家伙其貌不扬,脸上还有一道丑陋得不忍直视的疤痕,就这副样子,还能是皇族后裔?卧槽,这怕不是给中国历史上所有的皇族抹黑吗,堪称颜值最低么?
不过再想想,读书时在历史上书看到的明朝的那些皇帝的图片,貌似也没几个长相出众的——和尚和乞丐的后裔,这基因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
“这该不会是真的吧?你确定自己说的没毛病?”
虽然听起来有理有据,许多细节似乎也都能与民间传说对的上,但曾恪仍旧是半信半疑,这特么哪有这样凑巧的事,我就是一踢职业足球的,可对什么解开历史未解之谜没什么兴趣啊!
里贝里忙不迭的点头:“我敢对着我的蛋蛋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至少,我的祖父是这么说的!”
说着,里贝里拉开了裤子,伸手指着自己下体的蛋蛋,那满脸认真的表情,曾恪竟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哈,真是皇族?我勒个去,这玩笑开得有些太大了吧?
想了想,曾恪迟疑的问道:“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应该跪下跟您问好?”
“不用,不用,现在中国早就没有皇帝了,我看过书,我知道的。”里贝里笑嘻嘻的说着,忽然做了一个双手虚抬的手势,又蹦出一句中文,“众卿平身!”
曾恪:“……”
卧槽,连这种皇帝专属用语都知道,这家伙该不会真的是大明皇族后裔吧?
伙计,其实你就是一个中国人,故意来逗我玩的是吧?
曾恪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忽然之间,他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好。
里贝里却是上前,再度抱住了曾恪,甚至里贝里的嘴还往曾恪的脸上凑,进行法国的“吻面礼”。
“我的老乡,我的同胞,能够在这异国他乡遇上你,这可真是令人开心激动的一件事。难怪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很亲切,因为我们是有着同一个先祖啊,我们来自同一个